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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很難想像陸擒的身份,下意識為裴容擔心未來。
但是陸擒坐在那兒,好似天生沉穩運籌帷幄,可是談起蹲蹲和裴容時,眼裡充滿溫暖的愛意,言語不吝於表達。
裴容和護工幹活差不多五五開,陸擒能做到八分,營養餐居然做得比專業師傅更容易入口。
護工是療養院的職員,對陸擒讚不絕口,說沒見過這麼孝順又這麼英俊能幹的。
療養院老人多,誰見了不想給他介紹小姑娘。
趙姨心想,倒是很適合裴容。
但是人生在世,哪能一輩子指望別人呢,陸擒現在願意養一個懶散的大美人,美人遲暮的時候呢?
趙姨吃力地坐直了身體,慢慢道:「你見過小容因為母親去世在醫院崩潰的時候嗎?」
「你見過小容一邊刀口疼得掉眼淚,一邊抱著蹲蹲哄嗎?」
「你見過小容第一次被蹲蹲氣得跳腳的樣子嗎?」
「你都沒有見過,你面前的裴容一直光風霽月。你們沒有一起經歷狼狽和痛苦,沒有沉澱下來的金子,怎麼說愛情會不褪色呢?除了你,誰知道呢?」
陸擒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想辯解是自己沒有機會。
但是沒有機會能怪誰呢?他已經如此幸運,裴容在遇到他之前沒有喜歡別人。
想要一份沉甸甸的感情從不簡單,裴容有多重感情呢,陸擒坐在療養院一晚,清楚到心疼。
趙姨說:「你給裴容多一點時間。」
你以為鹹魚只會逃避?其實他在躺著思考。
從凌晨四點到天光大亮,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凳子上,陸擒從趙姨手機裡看見了許多蹲蹲的照片,從襁褓裡的一小團,到夏季衣服減少,小胳膊小腿露出來,閉著眼睛用腳丫抵著奶瓶底喝奶。
會坐、會爬、會跑、會跳……會氣人。陸擒能看見了裴蹲蹲隔兩張照片換一個奶瓶的事跡。
這些照片裡裴容甚少露面,最多隻到下巴尖。
趙姨說,怕老年痴呆手機丟了被人撿去,所以她不拍裴容。
陸擒從未覺得三小時過得這麼快,他轉了轉微僵的脖子,低聲道:「七點了,我去做早飯,趙姨您閉目養神半小時。」
「我早上想吃王師傅的蛋羹,你回去看看蹲蹲吧,不知道他早餐吃什麼。」
陸擒頓了頓:「好。」
臨走前,趙姨道:「你能答應我嗎?」
陸擒長身鶴立,回頭半步,承諾道:「我會給他所有想要的時間。」
趙姨笑眯眯道:「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
陸擒垂眸,目光認真地看向趙姨,眼裡因為不眠有些紅血絲:「但我從來不願以任何狼狽和痛苦做沉澱劑。」
「我出現在這裡,絕非想在他痛苦時趁虛而入。」
「我也懇請您,再多給他一些時間。」
趙姨一愣,道:「你小子……」
……
陸擒進了屋,看見裴容一隻手拿著個肉包,後背靠著大枕頭睡著了。
把他叫醒肯定又要忙著去療養院,陸擒私心希望他睡得久一點。
裴容並沒有睡著,不過是濫用父親職權,支使裴蹲蹲做點事情罷了。
他在陸擒的沉默中安詳地躺了十分鐘,睜開眼睛,把包子塞進嘴裡兩口吃完:「有事?」
陸擒:「我買了一隻貓給橘子作伴。」
裴容眯起眼睛:「什麼貓?」
陸擒突然心虛,好像上交全部工資的妻管嚴突然被發現藏私房錢買了一隻品種貓:「已經在樓下了,先隔離觀察兩天。」
裴容:「你把一隻要隔離的貓放在樓下……」
是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