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婚禮與葬禮(第2/41 頁)
子一酸卻掉不出眼淚來。她甚至想跳進去與那棺材共同埋葬在地底。可是心中的不甘與仇恨又讓理性強行佔據了大腦。
土也填好了,墓碑也立起來了,上面的字太小,蔣騰看不清。他眯著眼仔細盯了盯,幾次嘗試後乾脆直接走開好了,反正棺材裡面的人與自己無關。在他從醫院回到貧民區的這段路上,他思考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先是大喜,自己有重新回到總部的希望,然後又是大悲,自己從昏迷狀態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夢悄然破碎。不過他始終想不明白的一件事,為什麼當時陳鑫會讓自己殺了田天,他猜不透陳鑫與慕容雁的心思,也不敢進行一些無端的猜想,生怕會讓自己再次陷入鬥爭博弈的泥沼中。
如果慕容雁完勝,那她當上董事長的可能性就又高了一點,而自己的人生已經過半,她需要一個繼承者,那就是陳鑫。可是田天卻是陳鑫上位路上的絆腳石,倒不是因為他的能力有多出眾,而是因為他那詭譎的血統。就連集團的老人吳峰都不敢輕易提起,倘若田天知道了,那他一定會變得和這群董事們一樣。
而現在的田天正在和幾人一同慶祝此次戰鬥的勝利,陳鑫小隊除了監察司的兩個人和陳鑫本人沒有來,其他幾位都到了,賈匿譽也參與進其中。巧的是,他們所在的飯店一層就是成夢與卜鈺的婚禮,雖然他們在二層,可是下面司儀的開場詞還是聽的清清楚楚。飯桌上,顧覺不斷地從側面數落魏瀾,為什麼訂了這麼一個地方。
田天也看出來魏瀾的難堪了,於是主動替她解圍,“今天還蠻喜慶的,顧覺你就少說兩句吧,來喝酒!”他舉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其他人的杯子還沒有送到嘴邊的時候他已經在喝第二杯了。即便嘴上說著沒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像是被撕碎一般疼痛。
安黎作為成夢與卜鈺的證婚人在臺上發了言。下面的賓客紛紛站起身鼓掌,每一句話都能傳到田天的耳朵裡面,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聾子啊。但他又不捨得,因為一會兒曾經愛過的人要發言了。
與他糾結的內心不同,墓園裡面的川崎美奈趴在墓碑上嗚嗚的哭喊著,她多麼希望自己如此深愛的人可以再說一句話啊,本應該無比暢通的淚腺此刻卻完全堵住了,墳墓上沒有她的眼淚,只回蕩著那哀轉久絕的哭聲,聲音中夾帶著人類所能體會到的內心最悲痛的感情。
飯桌上酒已過三巡,除了錢鸞圭每個人都喝了一些酒。田天更是酩酊大醉,但他還是強裝著沒事,走出門朝著廁所挪動身體。他吐了,整個洗手檯都是他的嘔吐物,樓下一聲聲祝福像是千斤巨石一樣壓彎了他的腰,他靠著牆壁癱坐在地上,想哭但又哭不出來。見他這麼久沒回來,錢鸞圭作為唯一清醒的人到廁所裡面檢視他的情況。
婚禮來到了高潮時刻,司儀大聲喊著:“新郎你可以親吻你一生的摯愛了!”臺下的人也起了哄,安黎更是像一位母親一樣掩住臉哭了起來,成夢的內心相當抗拒,她不知道田天就在樓上,不知道田天正在用殘存的清醒聽著下面的動靜。儘管如此,她的身體還是接受了,那一吻像是在親一個機器,如鐵一般的冰涼,沒有任何火熱的感覺可言。
田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乾脆閉上眼感受著內心的痛苦,要不是錢鸞圭搖晃他的肩膀,他才不想睜眼面對現實。大腦被酒精佔領的前一刻,他把趕來的錢鸞圭看成了一襲婚紗的成夢,他以為成夢逃婚來找自己了。於是便將身體塌陷在錢鸞圭的懷裡,口中不停地重複著“不要離開我”幾個字,但是成夢已經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她終究是向權力低了頭,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成了權力過渡中的一環。
天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秋雨打在川崎美奈身上,散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淚出不來,只好用秋雨來代替眼淚發洩情感,冰涼的雨水劃過面頰,著實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淚還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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