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第2/4 頁)
爸騎車栽進溝裡傷到肩膀時留下的,她一直用乾淨的塑膠袋包著,現在也還是能用,雙氧水也是當時留下的。
辛月跑到陳江野跟前,跟他對視了一眼後坐在他旁邊。
“手抬起來。”
陳江野瞟她一眼,抬起手。
他手很好看,手指長而細,骨節卻清晰有力,手背上有青筋凸起,像起伏的山脊,現在沾了血還有種難以形容的藝術感。
“你忍一下。”
“嗯。”
陳江野單喉嚨裡發出一個音節。
辛月抬眸看他,見他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直接把雙氧水潑在了他傷口上方,雙氧水順著傾斜的手背淌下,沖刷掉了不少血跡。
陳江野一聲沒吭,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雖然雙氧水刺激性不大,但就算是水直接衝傷口也蠻疼的。
辛月不免好奇:“不疼嗎?”
“這點兒疼算什麼?”
很裝逼的一句話,卻不是裝逼的語氣。
辛月眨了眨眼,沒說什麼。
拿出一截紗布蘸了雙氧水,辛月準備給他擦乾淨傷口周圍的血。
為了方便擦拭,很自然地,她握住了他四根手指。
除了小學時跳操,辛月還從來沒牽過男生的手,指尖相觸的那瞬間,她感覺似有電流忽的竄起,微微的酥麻。
她愣了愣,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兩個人不熟,但碰都碰著了,她想著陳江野一男的應該不會介意,她也不是那麼擰巴的人,乾脆一把抓緊,方便擦血。
辛月的注意力集中在陳江野手背上,所以沒有看到他的睫毛顫了一下。
陳江野的眼闊本就很深,濃密而漆黑的睫毛更是讓他的眼睛愈發深邃。
他眼眸半垂,目光落在辛月身上。
辛月剛剛回去拿雙氧水時,帽子不小心碰掉了,她沒撿起來戴上,此時以兩人之間的距離,陳江野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細的小絨毛,卻看不到一點毛孔,面板光潔得像漂亮的白瓷。
蒲縣的山水很養人,這裡的女生面板都挺好,但像辛月這樣又白又細膩的面板還是比較少,她渾身都是雪白的,沒有一點瑕疵,只眉間生了一顆小小的痣。
他們坐著的花壇旁邊有棵樹,枝葉很密,並未漏下多少光,可恰巧有那麼一縷,落在她眉心的那顆痣上。
陳江野聽過這樣一句話:
每一顆痣都在跟你說,吻這裡。[1]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半晌,錯了開眼。
辛月很快將陳江野手背上的血跡擦乾淨了,然後用紗布和膠布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
“好了。”
陳江野瞄了眼纏在手上的膠布,把手收回:“謝了。”
辛月一邊擰緊雙氧水瓶的蓋子,一邊說:“該我謝你才對,剛剛……”
“沒幫你。”
陳江野打斷她。
辛月表情一頓。
這哥……挺拽。
她笑了下:“行吧,那不客氣。”
這下輪到陳江野神色愣了那麼一秒。
“拜。”
辛月沒再和他多說,站起來朝回走。
陳江野抬頭看向她的背影,她扎著低馬尾,頭髮遮住後頸,單薄的身影看起來莫名有股韌勁兒。
很快,他收回目光,表情淡淡的,卻在轉身的片刻勾了唇。
清晨,鳥兒跳上枝頭撲騰著翅膀,夏日的微風捎過山間的村莊,伴隨著幾聲雞鳴,家家戶戶傳出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炊煙裊裊升起,雲縫裡透出的光碟機走了天空最後一抹暗色。
辛月吃完飯出門看了看天,天上雲層很厚,看不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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