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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一個拾掇的體面的僕婦開啟門鎖進了柴房,見著林玥全不見往日下人們的嘲諷面孔,滿面堆笑,就著扶她起來的動作,關切道:&ldo;我的個小姐誒,姑娘家可不敢挨著這冰涼的地。&rdo;
林玥不知這僕婦為何忽然如此殷切,也不好推辭,扶著起了身,說道:&ldo;請問您是?&rdo;
那僕婦滿面笑容,扶著林玥出了柴房,說道:&ldo;可不敢姑娘稱一聲您,小人姓楊,是今日才從夫人母家來的,姑娘可喚我一聲楊媽。&rdo;
&ldo;夫人母家?&rdo;
&ldo;是。&rdo;楊媽態度謙卑,&ldo;小人先帶姑娘回房換身乾淨衣裳,打扮打扮,各種曲折,待見了林太守就明白了,姑娘且先隨我來。&rdo;
楊媽帶著林玥直接進了嫡姐林琬的閨房,伺候她洗漱之後,又取出了件新制的裙衫,林玥輕撫過上面精緻的繡花,十五年,她從未接觸過這麼漂亮的衣衫,雖桃紅並不是她喜歡的顏色,也不影響她願意一試的心情。
淡掃蛾眉,新妝初成。
林玥跟著楊媽來到了正廳,眼前人和物還是昨日自己受辱時那樣,若說不同,大概就是何氏冷靜了些,林玥見她兩眼紅腫,眼下青黑,想必林琬還未被尋回罷。
林玥向父親嫡母行了禮,何氏冷哼一聲,將手中茶杯重重落在桌上,楊媽見狀立刻上前察看何氏的手,急道:&ldo;我的個大小姐誒,仔細些別燙著手,楊媽知道你心中苦楚,人總會找著的,可眼下,攝政王那邊不得不有個交代,就算不為著太守大人,也該多想想您的母家。&rdo;
林玥茫然不解的看向父親,林太守見何氏已然平復了情緒,開口說道:&ldo;玥兒,這事父親有愧於你……&rdo;
攝政王有意在眾臣之女中選一人送入宮中,京城官家女子自是無法避開天子耳目,於是便動心思到了外官之女,何氏的父親翰林院學士有意攀附攝政王,也為了藉機讓女兒女婿回到都城這個權力中心之地,向攝政王獻上了外孫女林琬的畫像,天隨人願,竟入了攝政王的眼,可偏偏事到臨頭出了林琬私奔這麼個岔子。
林太守嘆了口氣道:&ldo;哎,這事情就是這樣,楊媽便是學士府派來接人的。&rdo;
話已至此,林玥也不是糊塗人,卻還是問了句:&ldo;那,父親的意思是?&rdo;
&ldo;為父希望你以林琬的名義入宮。&rdo;他見林玥面露為難之色,驀地起身握住女兒的手,不自覺的有些發抖,說道:&ldo;為父不指望能沾上你飛上枝頭的光,只是若你不去,得罪了攝政王,我們這家就徹底完了。&rdo;
林玥抽出被父親握著的手,行了一禮,面色平靜,聽不出情緒地說道:&ldo;女兒此去就當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rdo;
其實決定權早不在自己,若不去,即使攝政王大度不治罪於林家,自己也沒有好日子可過,以何氏昨日表現,若是尋不回林琬,打死自己也是有可能的,而入宮起碼還能努力掙個活路。
林玥想的通透,可林太守卻覺著她答的過於爽快,猶疑了一瞬,說道:&ldo;你可有條件?&rdo;
父女一場竟落到這般境地,只怕今天她不提出些價碼,是難以讓他們安心放她走了,林玥輕笑一聲道:&ldo;父親言重了,女兒只有兩個請求。&rdo;
林太守面色緩和,說道:&ldo;你且說來。&rdo;
&ldo;其一,林琬侍女東歌曾從我這偷去了一支蘭花碧玉簪,須歸還於我,身為下人竊取主人財務,蠱惑林琬私奔,應重罰逐出府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