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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文墨預料的劇情對不上,還把她的話都堵死了,「嫂子」
突然,她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舒澄清的手機,剛剛看書被她扔在沙發上了,起身去拿,螢幕上是個陌生號碼,是南荔的。她站在那裡,愣了愣,心裡覺得不應該接,卻沒有主動結束通話。
一分鐘後,電話自然結束通話,她走回飯桌,手機放在一旁,繼續吃飯。
「誰啊?」
她抬頭,「不知道。」
話音剛落,鈴聲驟起,舒澄清這次沒有猶豫,接通了,「你好,哪位?」
對方停頓了一秒,而後發出爽朗的笑聲,「程澄,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她身形一僵,昔日的孤傲和陰冷,在挑眉一笑中依稀可見,「表叔。」
「吃飯了麼?」
「正吃著呢,表叔呢。」
「還沒,一會兒就吃。最近在幹嘛?」
「前段時間畫圖太累,在國外休養了一陣子。」
舒澄清的聲音很穩,幾乎沒有什麼情緒,一如以往在程家跟人相處的態度,有問必答,卻不會主動交談,很謹小慎微的作風,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
他的鋪墊很多,突出他關心晚輩這件事,真是一把打太極的好手。但只要他不直入主題,她就不會輕易挑起話題,那麼他的太極也打著著急惆悵。
果然。他說:「程澄,最近看新聞了嗎?」
舒澄清聽著,笑了,從善如流,「看了。」
「你別想太多,表叔會替你解決的。」
她眼神微沉,寒芒閃動,剋制了又剋制,嗤笑一聲:「表叔要怎麼解決?找二叔,再把所有知情人都殺了?」
「」
沒有人說話,氣氛瞬間冷卻至極點,舒澄清靠在椅背上,看著飯廳裡的時鐘一格一格的走,她想起第一次上膛開槍。
那是她從舊車庫出來後,回程家的第二個月,他帶著程澈、越荀和她一起去了就近的靶場,教她瞄準、上膛、拉保險。
她學得很快,瞄的有準,回家路上被他誇了一路。
那時她以為,表叔是看她被劫,覺得她不會保護自己。如今回想起來,多半是想讓她下次痛苦的時候,能槍口對準自己扣動扳機吧。
良久,她才聽見他說:「程澄,我當初勸過你二叔的」
話還沒說完,被她疾言打斷,「是,表叔去勸過,但不是沒勸住嗎?程淵的死,其中沒有您的手筆嗎?你如今還能安穩的給我打這通電話,可曾想過程淵躺在水泥地上血流不止,體溫逐漸冰涼時在擔心六歲的女兒以後沒飯吃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
世上有兩種人最涼薄,一是謀者,二是戲子。前者無心,看透世態炎涼的麻木;後者無情,演盡紅塵百態的忘情。跟這些人說情理,是說不通的,心中無大信,說的太多都是疏風煙霧擾了十里山河。
舒澄清覺得這通電話毫無意義,暗藏一身戾氣,結束通話了電話,重新執筷,重新吃飯。
走過荊棘叢林,邁過八百里彼岸花海的人,是可以好好吃一頓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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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春來夏往,秋收冬藏,每天都有媒體更新監察進展,但舒澄清最近已經不太關注新聞了,每天看看風雅茶事,修身養性,在行茶的過程中反省自身,認識世界,也借著一盞茶在這浮世中安頓內心,通達智慧。
這樣一來,茶藝精進了不少,被宋宴笑話了一句:要成仙了。
偶爾越荀會跟她說幾句調查近況,監察部已經在內部發表了處置結果,但一些細節還在調查,或許很快就會公佈。
因為越荀每次都在談話結束時提起程澈,舒澄清覺得似乎有必要找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