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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但具體數字我就記不清了。
戴海燕掏出一個計算器,噼裡啪啦按了一通:&ldo;明代的尺,合現在是032米。長二丈有奇,咱們取二點三丈。這麼算下來,李東陽收藏這幅畫的時候,它的長度應該是736米。&rdo;
一聽這數字,我猛然站了起來,面色大變。現在《清明上河圖》的長度,只有528米,差了李東陽所說的版本足足有208米!也就是說,這幅名作被人盜割了足足將近三分之一!我可沒想到這片殘本能有這麼長。
戴海燕又道:&ldo;按照《清明上河圖》的比例尺來推算,把這208米換算成汴梁城的真實距離,恰好是金明池到西水門這一段的長度。&rdo;
隨著戴海燕的解說,結論變得很清楚了。《清明上河圖》本來向左還有兩米多長的畫卷,畫的是金明池至城門的場景。明代李東陽收藏的時候,尚還能看到全本,但隨後等到了嘉靖年間,王世貞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不全的了。在正德到嘉靖這短短的幾十年裡,這幅傑作被人割成了兩片。
我一下子聯想起來,宋徽宗本該有一個題名和雙龍小印,但現在的版本上是沒有的,據說也是被人盜割,說不定就是這次浩劫中遺失的。如此看來,這個殘本不光是有分辨真偽的作用,單是它本身所具備的價值,就已經相當驚人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清明上河圖》啊!還有宋徽宗的親筆題名!
而張擇端自己的題名,肯定不會離宋徽宗太遠,恐怕也是在那殘片上被一併割走了。
戴熙這個發現,實在是太重要了。我激動地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想讓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戴海燕則在一旁冷眼旁觀,似乎剛剛談論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事。
我忽然停下腳步,發現一個關鍵問題。戴熙十分完美地證明瞭《清明上河圖》存在殘本。但殘本在哪裡呢?如果我找不到這個東西,就算完美證明,也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裡,我又對戴海燕道:&ldo;戴熙除了考證出殘本的長度和內容以外,有沒有提到它的下落?&rdo;
戴海燕奇怪地看了我一眼:&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戴熙啊,你先祖。不是他最早發現《清明上河圖》是不完整的麼?&rdo;
聽到這句話,戴海燕笑意一斂,兩條腿蜷起來:&ldo;你以為我今天跟你說的,都是我從戴熙那裡得來的?&rdo;
&ldo;呃……不是嗎?&rdo;
戴海燕冷笑著站起來:&ldo;為什麼這世界上這麼多自以為是的蠢材?我告訴你,我是戴熙的直系後代沒錯,但他關於《清明上河圖》殘本的事,我知道的,也只有戴以恆留下的那段記錄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rdo;
我大為奇怪:&ldo;那你講的這些發現,是從哪裡聽來的?&rdo;
戴海燕下巴一抬:&ldo;你的用詞,暴露出你根本從內心懷有陳腐的成見。你覺得女人就沒男人聰明?你覺得今人無法超越古人?告訴你吧,這些東西,都是我在高中自己研究出來的。&rdo;
我的震驚程度,不比聽到《清明上河圖》還有殘本時小。一個女高中生,居然就能研究這麼深的東西,這只能用天才來形容了。戴鶴軒確實提醒過我,說她家學淵源,可我沒想到居然能耐到了這地步。
&ldo;你高中時怎麼想起來研究這東西?&rdo;
戴海燕道:&ldo;高中的課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我很悠閒,就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我偶爾翻到戴以恆的筆記,發現了戴熙關於《清明上河圖》的言論。我開始試圖找到他寫的字帖,但是家裡根本找不到。於是我決定自己把這個謎解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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