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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屏風,她解下身上的衣服,把喜服換了上去。
喜服有些冗繁,穿起來不大方便,她一個人愣是僵持了好久。
「鳳宿。」
裡面傳來她的聲音。鳳宿應了聲。
「你來幫下忙。」水離道。
當他越過屏風,看到身穿十年前的喜服的水離的時候,眼眶有些濕潤。
水離尚未注意到,側過身,「你幫我扣一下。」
衣服後面有點難扣,需要有人幫忙,她一個人弄不了。
鳳宿:「好。」
不論是習武練功,還是修煉靈力,他從未如此手抖過。
「好了嗎?」水離問。
鳳宿:「嗯,好了。」
水離轉過來,見他目光深遠,小聲問:「我擅自做主穿上它,你不介意吧?」
鳳宿:「不,我很高興了。」
是吧,他一定是很高興!水離知道自己賭對了,去拿鏡子照自己的樣子。
鏡子裡的人看得她莫名感觸。明明這時候應該勾起一段回憶,一段往事,但她腦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想不起,只好將目光投向了他。
「要不,你幫我回憶一下我們成親那天的場景?」
「好。」
水離發現他總是喜歡說好。
他薄唇輕啟,同她說那天她換上大紅喜服有多美,說她蓋著紅蓋頭被攙上花轎,說他們在月老像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說那天是他的生辰,她說要給他慶生,可她沒等到他回來就倒在了雪地裡,神形俱散,化作白光散落於天地之間。
久久的沉寂後,水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太過入神,連自己哭了都沒發現。
一定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然她怎麼會共情到這個程度?身體的反應比記憶更誠實。
「夫君。」這也是身體的記憶,她再不信那些空白的記憶。
鳳宿替她擦眼淚。
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鳳宿把她拉到床上坐下。
他要起身,水離緊握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別走。」
她害怕。害怕神形俱散,害怕去想他這十年是怎麼度過的,她光是聽一聽就喘不過氣來。
鳳宿的手撫過她的臉,溫柔地說:「都已經過去了,你回來了就好。」
水離搖頭:「不好,一點也不好。」她最討厭等待了,而他等了十年,肯定很苦很苦。
鳳宿拿來沒多久的帕子專門給她擦眼淚了。
他知道的,她還沒想起那些記憶。還沒想起就那麼難過,若是真的想起來一切該有多難受?
水離看著他,滿眼自責內疚。
「忘了就忘了,別難過。」鳳宿握住她的手。
這時,和她之前脫掉的衣服放在一起的那塊白玉泛起了光芒。
水離還含著眼淚,揉著眼睛往那邊看去。
「那塊玉也有很多故事嗎?」
她懵懵懂懂的樣子格外可愛。
「對。」他想起玉裡面還封印著謝離鸞的殘念,於是問,「你認識謝離鸞嗎?」
水離搖搖頭:「不認識……」但很熟悉的感覺。
鳳宿:「願意相信我嗎?」
「願意。」她不假思索。
水離看到那塊玉在鳳宿的手上飄浮起來,忽然白光一閃,玉就失去了光彩。
「唔……」
她的身體裡一下子多了點什麼。
好在這時候鳳宿給她傳輸靈力了。
嗯?
她怎麼知道那是靈力?
「我…我好像有點記憶了!」水離驚訝之餘趕緊和他匯報。
鳳宿:「合上眼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