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請教智者為上(第1/2 頁)
如此折騰了十來天,他的一位在外地的學生千里迢迢趕過來,準備在老師彌留之際見最後一面。當他翻閱了老師的病歷記錄,檢視了所有的病理檢查報告後,不禁啞然失笑,他以人格擔保,果斷地向院方提出建議:立即停掉所有的抗癌進口藥,移出重症監護室,改為服用感冒藥和大量補充葡萄糖生理鹽水。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師母和院方勉為其難同意試試看。哪料到換了治療方案第三天,老師的高燒全退了,咳嗽等症狀相繼減輕至消失,很快便可進食,不幾天就痊癒了。院方、師母和子侄輩紛紛讚歎這位學生妙手回春,居然把老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位學生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我的醫術比老師還高明,而是老師本來就是偶感風寒引起了小感冒,喝點紅糖姜水就能好的。是老師顧慮過多,竟把一些感冒的症狀與癌症聯絡起來,撂在自己身上病因不明就亂用藥,難免會越治越糟了。這就是‘病不自治’呀!” 那小蘿莉雖說不是至親,但也算是牽腸掛肚之人,他可不敢擅作主張推薦用藥和診治喲。
思前想後,禹若冰覺得目前最為穩妥的選擇,還是應當請教智者為上。想到這些,他拿起手機翻找了一番,撥出一個號碼。“龔院長嗎?我是禹若冰呀,下班後晚上有空嗎,到我家來品嚐二十年的普洱茶吧。”
禹若冰口中的龔院長,大名龔國安,原本是仙照市中心醫院的常務副院長、藥理學博士出身的主任醫師和主任藥師雙料專家,和禹若冰同住在一個小區裡。 由於禹若冰鑽研中醫藥典籍的嗜好,而中藥的藥理學分析一直是這國粹的弱項,儘管早在先秦時代的《黃帝內經》便有了運用中醫理論詳解藥物的先例,然而幾千來醫學界對中草藥的藥理研究一直滯後不前。蓋因為直到當代,作為漠視中醫藥的西醫藥理學,幾乎不屑於用現代化分析手段來剖析中草藥的藥理。禹若冰在小區散步時偶而結識了龔國安,幾番交談之後,便由舌劍唇槍轉化為惺惺相惜,大有相識恨晚的感覺。
起初,龔國安眼高於頂,頗有點兒瞧不起這讀了幾本中醫藥典籍便自以為是誇誇其談的二半調子。然而,禹若冰研讀中醫藥典籍,壓根兒就不曾想一舉成名成為什麼醫學大家,而是冀望透過研討中醫思維,來為自己的創作提供思路而已。所以,他對龔國安這樣的藥理學權威,也不會唯唯諾諾、人云亦云。相反,他對現代藥理學分析不逾中草藥之界嗤之以鼻。
“老龔,不是我小看了你們這些西醫的藥理學大拿,為什麼老外和咱們中國都不敢輕易涉足中醫藥藥理學研究,說白了,就是你們見識淺薄,壓根兒對中醫藥一知半解,不識廬山真面目,何談攻克課題?”文人相輕,禹若冰抨擊起來絲毫不留情面。
“嗬嗬,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我從來就不反對中西醫結合,也從不認為對中草藥藥理學的研究無用。用現代藥理學的說法,人們對中草藥藥理學的研究也僅僅侷限於藥效動力學,通俗地說就是注重於某種中草藥的療效而已,實用主義和拿來主義,登不上理論的大雅之堂的。” 龔國安自然是不服氣。在他看來,千百年來時至今日,尚未有一本中醫藥理學專著問世,歸根結底是的確沒有什麼好研究的。
“非也,非也!” 禹若冰搖頭晃腦地反駁說:“我對藥理學一知半解,但總覺得西方醫學對藥理學的研究,純粹是‘懶人哲學思維’。百分之九十九側重於西藥,是因為絕大多數西藥是人工合成的小分子藥物,化學結構單一,研究起來駕輕就熟,容易出成果。哪像中草藥成份與結構複雜,又多是大分子藥物,不但難以提純,而且同樣是一味中藥,用在不同的方劑中療效也不一樣,單純用西方藥理學的理論和方法,甚至無法詮釋中藥的藥理,在這凡事急於求成的浮躁時代,你們又有幾人能定下心來潛心於此喲?”
其實,作為國人和醫者,龔國安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