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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上恩濟莊受香火去了。”
素以乾巴巴的笑,“可不,算我命大。”她順著人聲看過去,睿親王練布庫正練得起勁,牙咬在肉裡,張著膀子造聲勢。剛才的事過眼就撂了,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她想道謝找不著機會,這地方待著又太��耍�ν�砈��辣穡�釉祿�帕鍃順鋈ァ�
走在夾道里從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她這會兒腿肚子裡還抽抽,往前趕騰雲駕霧似的。索性停下來,左右看沒人,便靠著宮牆蹲一會兒。
日頭正暘,照著紅牆頂上的明黃琉璃瓦片,反射出一串跳躍的金來。她細回憶起皇帝對她的評價,說她毛躁不配調理人,再想到值房裡那起子追著她叫姑姑的小宮女,簡直覺得無地自容。仰臉哀嚎一嗓子,臨要出宮還幹這麼掃臉的事,不是丟祖宗八輩的人麼!她天天端著架子管教別人,自己卻又這麼沒出息,想想都要臊死了!
蹲了會子還得起來辦差,一路往北過長康右門,斜穿過御花園到貞順門道兒能近點。經過北五所邊上的角門,裡頭規矩和旁的地方不同似的,掌事太監吆五喝六的罵蘇拉。往裡看一眼,官房堆得像山那麼高,要是滾下來能把人砸死。味兒也不好聞,這是秋天還湊合,要是趕在大夏天,那得把人燻死。
她腳下加緊著趕路,到了貞順門前出牌子給守門禁軍看。探身出去瞧見外面牆根上蹲了兩個男人,穿一裹圓,鬢角拉拉雜雜的樣子,確實不是好人家打扮。她招了招手,“是翠兒家的嗎?”
兩個人點頭哈腰的上來打千兒,“正是,請姑姑的安。”
素以取了翠兒榻榻裡清理出來的東西給禁軍過目,裡頭有三吊當差得的月例錢,還有兩身行頭一雙鞋,一併給了她家裡人,又道,“人在燈籠庫前的井裡找著了,這會兒運到西邊槐樹居了,你們上那兒收屍去吧!”
兩個男人在宮門外等了四天,其實心裡早就有了預感,可當真得了這樣的下落,一下子控制不住,嗚嗚咽咽的悲泣起來。
素以看了嚇一跳,“快節哀,宮裡忌諱哭,叫別人看見了要惹事兒的。”一頭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銀子來,“我也沒什麼積蓄,這點錢當是我隨的賻儀。”
“不、不……”那兩個人推讓,“姑姑為咱妹子的事操勞,不敢再叫姑姑破費。”
素以往他們手裡一塞道,“我是宮人,不帶和爺們兒推推搡搡的。錢不多,就是個意思兒,別嫌棄才好。我那頭還有事,這就回去了。你們也往城西去吧,耽擱久了不成。”說著退進宮門,原道折了回去。
肩上卸下副擔子,走道也鬆快些。把牌子交回敬事房,再回到長房的時候,尚儀綏嬤嬤招她吩咐話,“慎行司來過人了,這關躲不過。問話也別怕,有一說一,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她聽著心裡沒底,就像平民百姓進衙門,即使沒什麼也難免要發怵。更何況她前後想了個遍,似乎有了點端倪,只不過關係身家性命,別人跟前不方便說罷了。
綏嬤嬤看了她一眼,眼神能洞穿人心,“我和你說過,沒事兒別惹事兒。死了的不能開口說話,這宮裡誰也管不了別人的閒事,自己保命要緊,知道麼?”
這是大內行走通用的保命符,素以心下了然,忙蹲安應了個是。
☆、第6章
慎刑司不在宮內,在皇城外頭中海邊上,隔著一堵牆和慶豐司做街坊。素以出宮是由衙門裡的人押解著的,兩個大太監一左一右的督辦,真有點作奸犯科了的錯覺。
她心裡挺緊張,因為知道些內情卻不能說出來,就開始變得沒底氣了。要是像前頭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可以雷打不動。現在全然不是這麼個事兒,細琢磨琢磨,這宮廷真的很險惡。女人和女人鬥起來太狠了,為了獨大,為了排除異己,宮外頭兩邊孃家人較量,宮裡頭使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