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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鈺又伸手摸了摸舒瑤的小臉,感受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確實只是沉睡,並無其他異樣,他從慶德堂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緩緩鬆懈了下來,思緒裡也漸漸恢復了該有明斷和警覺。
不過片刻,他眸中就浮現屢屢精光,又因為顧忌著眼前的人兒,死死剋制住,但臉上卻浮現了幾絲極為冰冷的感覺,低語聲中溢位一絲絲冷漠的殺意來,“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段之瀾,好,很好!”
他起身踱步到了外殿,比了一個手勢,一個隱在暗中的龍衛就到了近前,
“告訴龍三徹查慶元十年,十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任何一點都不容錯過!”
慶元十年是高祖在位的第十年,那一年雲氏懷著舒瑤,除夕之夜早產,她去世後不就,段之瀾就被送到京城,這本該是毫無關聯的兩件事,但往往越無關聯,這其中才蘊藏著更大的玄機。
他不是沒想直接去問段之瀾,但段之瀾若是肯告訴他,上輩子他就不會最後把自己弄死了,他那幾個兄弟或許只是他死的誘因罷了。
“順便……讓人注意陳氏接下來的動作,”他不能再侷限在上輩子是怎樣怎樣的思緒裡了,人外有人,他沒能看透的大有人在,這其中就有陳氏一位。
周允鈺在猜測到陳氏是推動十年前政變的真正推手,他就不免疑惑,他父皇選擇造反,是因為覬覦皇位,那麼陳氏呢,她總不可能毫無理由就拉一個皇帝下來,總是為了什麼目的的,但這個目的,兩輩子,他都沒能猜到。
周允鈺有一種遇著對手的感覺,但還是頭疼的感覺偏多,她可不僅僅是一個對手,還是舒瑤最喜歡最敬愛的祖母,如果讓舒瑤在他和陳氏之間,選擇一個,根本不用想,舒瑤肯定選擇陳氏。
“母后是因為你母親,那她呢,她是為什麼?”周允鈺看著沉睡的舒瑤,低低語著,突然嗤笑了一下,便是有為什麼又如何呢,她如今還不是全心全意都為了舒瑤好,就是他也是因為上輩子的事,才會對舒瑤另眼相看,進而才……
這世上本就無多少沒來由的喜歡,誰又能說沒來由的喜歡就比有來由的喜歡真摯到哪裡去呢。
兩天兩夜的時間過去,舒瑤還是沒有醒,臉上的緋紅,在一日前已經褪去,可是無論他怎麼喚,沉睡的人還是毫無知覺,除了水,連點稀粥都不能喂進去。
林太醫頂著周允鈺冷凝的目光,給舒瑤收針,半刻鐘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才給周允鈺稟告,“蔣姑娘身體裡的酒力已經完全散去,再過些時候,就會醒的。”
“嗯,”周允鈺應了一下,揮了揮手,讓林太醫到隔間裡繼續候著,在舒瑤沒醒之前,太醫院的太醫們是難得安寧的。
“方子上的藥材都湊齊了嗎?”周允鈺腳步輕抬,到了他這兩日辦公的隔間,想到了什麼,隨即問了一句隨身伺候的陶義。
“只差最後兩味,正讓人快馬加鞭送來京城,大致端午前後就能抵京,”
陶義輕聲回到,這兩日龍章宮裡的人都是這樣的音量,只因為裡面睡了一個誰都不能碰的主兒。
周允鈺點頭,他上輩子總還不算太失敗,至少這明覺告訴他的藥材出處都是對的,“收齊後,讓人送到皇覺寺交給明覺……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陶義立馬點頭下去吩咐。
周允鈺又處理了半個多時辰的政務,再次回到了內殿,看舒瑤還是睡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腳步輕抬,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摸了摸舒瑤的臉,“怎麼還不醒呢……”
太醫一再和他保證舒瑤一定會醒,可是他心裡還是慌得厲害,若不是理智還在,他幾度甚至想去測一測舒瑤的鼻息,他覺得這麼下去,他就要瘋了。
“唔……”舒瑤貼著他的手突然蹭了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