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歡喜,做營生(第1/2 頁)
翌日下午,沈星喬下了訓便往家中趕,進入青林巷時,遇到了陸知瀚。
他頭戴儒生方巾,身著杏色楓葉紋直裰長袍,面容稚嫩但清俊雅正,端的是一副清風霽月之貌。
對方愣了一瞬,給她拱手一禮,“沈郎君。”
她微微側目,也抱拳回了個禮,語氣微冷,“陸秀才。”話罷,利落地轉身往家趕去。
留下陸知瀚一人在原地疑惑,是他的錯覺嗎,他怎的覺得對方對他抱有一絲……不待見?
搖搖頭不做多想,也往家裡趕去。
“知瀚,你回來了啊,快進屋去!”秦氏滿臉興奮地將人迎進屋去,拍了拍他身上的風霜灰塵,“我兒今日在書院如何?”
陸知瀚攙著秦氏坐下,“一切尚好,母親今日何故這般開心?”
秦氏胖墩墩的身體在座上落下,依靠在椅背後說道,“這不娘今日晝間到沈家去串門,和金家姐姐聊得開心嗎。”
“你是不知道啊,她家清月當真厲害,她竟是學醫的,柔柔弱弱的的女郎,竟敢捏著那三寸長的細針就往自己的手臂扎去……”
秦氏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話畢,神色帶著些許惶遽,繼續講述周清月行針學醫的情形。
陸知瀚聽自家母親談及她的事,身心的疲乏不由地一瞬消失殆盡,安靜坐在一旁聽她說。
秦氏看著兒子那副認真著迷的模樣,心思一轉,眼珠左右上下游移,“知瀚似是心悅清月?”
只見她的寶貝兒子紅了臉,然後期期艾艾地反駁她,“母親您胡說些什麼呢?”話罷垂眸不語,心思泛起。
原來那就是心悅嗎?難怪在看見她的那一瞬,心下竟不自覺的怦怦然。
見狀,秦氏心下了然,拍了拍他地肩膀,笑呵呵地說,“哈哈哈,我兒也是長大了,也懂害羞了。行罷,孃親不打趣你了,咱們去吃晚飯吧。”
陸知瀚紅臉點頭,亦步亦趨跟在自家母親身後,幸而臉上的熱意悄悄散去。
與此同時,陸家對門的沈家,四人圍坐著八仙桌吃晚飯,氣氛怡然。
飯後,又是習慣性地坐在堂屋裡閒談,金淑芬忽然問道,“星喬可知府城內哪裡人最多?”
聞言,沈星喬不解,但還是回了她的話,“北陽常年備戰,城北早已成了軍營,而城南城西和城東是百姓居所。”
“而據我這兩年的瞭解,城南長盛街、榮昌街、福泰巷三地,較於其他地方都繁華,鋪子密集,人也較多,因此做營生的攤主小販總喜歡往那邊趕。”
她說完後,心下好奇的周清月接著她的話問道,“金姨為何問這個問題?”
“這不是剛到北陽兩日嗎?我就愣是被這裡的物價嚇了一跳,一斗細面要價三錢便算了,一斗陳米,竟也要兩錢銀子,簡直是比搶錢還簡單!”
(度量衡之衡,輕重也,本文采用明朝的輕重計量制度,一石約莫150斤,一石十鬥,一斗十升。
另外,為方便換算,本文統一銀錢換算,一兩金等於十兩銀,一兩銀為一貫錢,一貫錢等於十錢,也為一千文銅錢。)
聞言,周清月也是被這物價嚇了一跳,她雖然不曾管賬,但也知道,一斗白麵在武恆最貴時也不過兩百文錢,
這裡竟高出一錢之多,現下不過秋收剛過,城中糧商盈倉,若是春耕夏種有災而少糧時,豈不更高?
而一旁的諸葛濟似乎是見怪不怪的神情,心下卻另有計較。
金淑芬嘆著氣繼續說,“這在府城過活實在太耗費銀錢了,我們在北陽沒有田產,不能坐吃山空。我想了兩日,趁現在還有些本錢,想做些營生補貼家用。”
還有家裡幾口人,不能只靠你一個孩子拼命得來的軍餉養活,她在心中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