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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你睡的熟。&rdo;梁緒說著，伸手將他那一側的車窗開啟到最大，晨間的涼氣隨之灌進來，&ldo;醒了就回去睡吧。&rdo;

沈城將外套遞給他，他們的手指觸碰了一下，隨即很快分開。

&ldo;你也早點回去睡吧，今天麻煩你了。&rdo;沈城完，推開車門邁了出去。

就在他朝樓道口走了幾步時，身後傳來又一聲車門合上的聲音。

沈城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剋制住回頭的衝動，但過了幾秒便意識到，梁緒下車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叫住他，只是下來透氣的。

沈城快步走到樓道里，凌晨五點的樓道空無一人，他上了電梯，看著門側的按鍵微微出神。

他一晚上都沒睡好吧，疲勞駕駛會不會出事情?

沈城腦海里突然浮現了這麼一個問題，電梯門&ldo;叮&rdo;的一聲在他的面前開啟了。

沈城輕輕的抬起自己的腳，卻沒能邁動步子。在電梯門緩慢的關上之前，他都沒有走出電梯。

&ldo;梁緒&rdo;

梁緒正靠著車門吸菸，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ldo;你上來睡吧。&rdo;

他回頭，沈城正站在樓梯口看著他，接觸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開。

&ldo;好。&rdo;梁緒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早晨。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樓梯口，他看著面前緊張不安的人。

&ldo;我……我喜歡你。&rdo;

&ldo;我也喜歡你。&rdo;

&ldo;那我們在一起吧。&rdo;

&ldo;好。&rdo;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說&ldo;好&rdo;的那個人依然是他，只不過緊張不安的那個人從他換成了他。

不過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還是他們兩個人，一切都無所謂了。

梁緒跟著沈城進了他的家裡，

&ldo;那……那個，客房已經收拾出來了，你……&rdo;

&ldo;那我去客房睡，謝謝你了。&rdo;

&ldo;不……不客氣，那我也去睡了，晚安。&rdo;沈城像是逃命一樣跑進了自己的臥室。

梁緒在原地笑著搖了搖頭，天都亮了，他的小糊塗蛋還在和他說著晚安。

&ldo;晚安。&rdo;梁緒對著那扇關上的門說。

沈城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他現在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到底自己現在對梁緒是什麼感覺呢?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他在怕什麼呢?

八年前的梁緒可以說走就走，八年後當然也可以說離開就離開。或許念念不忘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歸根到底，他還是怕他再次離開吧。

&ldo;要麼接受，讓他成為你的解藥，要麼乾脆一點，不要讓他打擾你的生活。&rdo;湯醫生昨天說的話突然又在沈城的腦海里出現。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呢?只不過這話經由心理醫生之口說出來，會逼迫他儘快做出選擇而已。

也許是時候做出選擇了，徹底的把這一切結束了，沈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輕輕的敲響。

沈城揉了揉額頭，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梁緒推開門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

&ldo;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