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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現在我還是這麼覺得。&rdo;

梁盞垂了垂眼，道：&ldo;其實我還挺感謝那個男生的。&rdo;

&ldo;那個時候他把死蛇放到我書包裡是想嚇我，但我卻因此發現了我真的不怕動物屍體。後來高中上生物解剖課，老師看我是全班唯一敢直接上手動刀的女生，就一直讓我上去幫忙做解剖演示。&rdo;

&ldo;所以你最後才學了醫?&rdo;紀同光問。

&ldo;那倒不是。&rdo;她否認，&ldo;報專業的時候，我連自己究竟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是看什麼熱門就報什麼。&rdo;

但梁盞也知道，憑她的成績，是絕對上不了建築或車輛這樣的專業的。

未免到時候被調劑去她完全沒興趣的院系，填完熱門專業，她想了想，在最後加了個口腔。

&ldo;我爸當時還跟我說，口腔也是學醫，要解剖屍體的，讓我想想清楚。&rdo;她說，&ldo;但我真的不怕。&rdo;

雖然話題已經偏離，但聽她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講起這段事，紀同光還是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不過這感覺沒能維持多久，他便聽到她繼續道：&ldo;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rdo;

&ldo;……是。&rdo;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承認也沒意思。

&ldo;好吧。&rdo;她點點頭。

紀同光其實很想問好吧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倆在湖邊說了這麼久，長輩們已經等不及找了過來。

他爸說想去坐汽艇，但是買票那邊不收整錢。

他們出門旅遊沒帶零錢，也不會行動支付，只能過來找他。

找過來第一句還是責備，說你這孩子怎麼電話打不通。

梁盞忙為他解釋：&ldo;這裡訊號不太好，我進來的時候手機就卡得很。&rdo;

解釋完，她又問紀父：&ldo;汽艇是多少錢一位?我有零錢，我去買票吧。&rdo;

&ldo;四十五，但這邊一輛汽艇只能坐兩個人。&rdo;紀父道。

梁盞聞言，往湖上看了一眼，發現果然如此。

&ldo;那就多租兩輛吧。&rdo;她說，&ldo;我去買票，是那邊麼?&rdo;

&ldo;一起過去吧。&rdo;紀同光忽然道，&ldo;買完票也是要從那邊上船的。&rdo;

家長們對此沒有意見，不僅立刻跟上，還一個比一個興高采烈，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他們前頭。

梁盞同他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從包裡翻出錢包，道：&ldo;六個人是二百七吧?&rdo;

他點頭：&ldo;嗯對。&rdo;

緊接著是一陣有些奇怪的沉默。

最終是他先憋不住喊了她一聲：&ldo;阿盞。&rdo;

&ldo;嗯?&rdo;她偏頭對上他的目光，&ldo;怎麼了嗎?&rdo;

&ldo;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嗎?&rdo;他說出來了，&ldo;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rdo;

梁盞說我有點意外。

&ldo;不過也不算太意外吧。&rdo;她難得斟酌了一下用詞。

但這顯然不是紀同光想要的答案。

他想知道的是她對這段長達十多年暗戀的態度。

她會討厭嗎?

如果不討厭的話，她會願意嘗試接受嗎?

一直到買完票坐上汽艇，梁盞才長舒一口氣繼續這個話題。

她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