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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本來說要來陪他,然後住了一天就飛去參加巡迴表演了。
那個房子其實不大,對比他之前在國外和本家住的地方,甚至可以說算小,但是每次家裡都是住的滿滿當當的,除了他就是私人醫療團隊和傭人。
在有可能生病的時候就被變相的關在家裡,這種感覺很窒息。
師安用沉默的抗議換得來學校的機會,其實他只是想逃離那個建築,而這所學校是在這座城市唯一他還算熟悉,可以去的地方。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醫生已經在校醫院準備好了,而唐老師時不時的在窗外的巡邏的目的就是看自己有沒有異常。
剛剛一直有人找史堯說話,發出的聲音其實也只是正常音量,可師安卻覺得自己是在用大腦聆聽,嗡嗡作響的聲音纏繞著他的神經,把腦子裡搞得一團亂麻。
疼痛如約而至,但是他卻有些享受,比起切實的痛感,他更討厭被打針而失去知覺的對身體感知的被迫放手。
可是對方好像有些不耐煩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拒絕?
師安的行動先於自己昏脹的意識,睜開眼睛盯著下一個要開麥的人,將人勸退後,又閉起了眼睛。
「你」史堯放輕了聲音,生怕師安真的在睡覺。
師安沒有睜眼,有些蒼白的唇瓣開口道:「講。」
他這一聲並沒有切實的發出來,史堯一怔,師安卻是擰著眉微微側了側頭。
「有杯子嗎?」史堯沒有自顧自的提起一開始想講的話題,而是先問道。
師安一怔,睜眼點了點頭,啞著聲音道:「抽屜。」
史堯從他抽屜裡拿出水壺,起身冷熱相混,接了些溫水。
「謝謝。」師安動作有些緩慢的接過史堯遞過來的杯子,卻發現對方乾脆也把自己這邊的窗戶也關上了。
寒意悄然消散在入喉的溫熱中,以及風打在玻璃上不甘的聲響裡。
「謝謝。」師安再次重複道。
史堯仔細一看才注意到師安的異常,因著他面板本來就比較白,所以不認真根本看不出他面色的蒼白。
嘴唇上也沒什麼血色。
這人一副說倒就可以倒下去的虛弱樣,偏生挺著的背沒有放鬆下來,面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什麼問題,還用眼神勸退了下一波想要來搭話的同學。
史堯對上他清澈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換做別人對上師安一眨不眨的眼神肯定會害羞的迴避但是史堯卻是彎著眉眼,柔下來的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溫柔,「你不舒服。」
他的這副神情根本不需要師安刻意去感知,對上那雙天生即可含情外露的眼睛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嗯。」師安收回自己的眼神,平淡的說道。
「唐老師在外面的勤奮巡邏是因為你嗎?」許是感受到了對方眼神的迴避,史堯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雖然他個人是喜歡看著人眼睛說話,這樣顯得尊重些。
過了兩秒,史堯聽見對方簡短的回應道:「嗯。」
史堯沒有繼續說話,繼續低頭寫的試卷,師安看了他一眼,也放下了杯子,繼續閉目養神,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聽到了唐老師的聲音。
而且那杯溫水好像真的有點作用?
周圍的聲音漸漸消失,師安仿若只能聽到史堯筆尖觸在紙張的沙沙聲。
一張,兩張,三張。
在史堯要拿出第四張卷子的時候,師安睜開了眼睛,沒什麼情緒的問道:「你在複習嗎?」
刷題的史堯筆尖一頓,側頭看向發問的人,確定對方不是在明知故問時,笑著反問道:「我不像是會複習的人嗎?」
師安看著他的笑臉,心裡有些莫名,怎麼有這麼愛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