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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覺得這個問題實在無聊，但還是哄他：&ldo;不會。我不管到哪裡，都會和你一起。&rdo;

林思航哈哈笑了，雪白的肚皮一抖一抖。那是他們最喜歡的那個故事裡的一句臺詞。笑了好一會兒，他才說：&ldo;傻瓜呀，這怎麼可能。如果我們有一天分開了，你一定要記得，去找下一個人。&rdo;

李即非轉頭去看他，林思航臉上沒有了笑容。

&ldo;不是說好，不管到哪裡都要一起的嗎？&rdo;

焦班尼在空蕩蕩的車廂裡放聲痛哭。

簡陋的公寓裡，駱玢造訪過的痕跡還在。廚房裡濕嗒嗒的碗碟，還有客廳裡殘留的餃子的香氣，他剛剛還回來的書還在桌上，書架上空出的位置顯得那麼突兀。

李即非想，他無意識地期待駱玢的到來，歸根究底，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把駱玢當成了多年前的林思航。他們長得並不相像，可是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駱玢都給李即非帶來了久違的熟悉的感覺。

陽光般明亮的，與他截然相反的，快樂的少年。

李老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為自己這種想法而感到難堪。駱玢是駱玢，而林思航，他反覆告訴自己，那人是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那個孩子，駱玢，他很好。也許他們可以像現在這樣短暫地以師生關係相處幾年，然後，他會結婚‐‐也許和某個與其家庭背景相似的、某位高官的女兒；他會工作，也許是家人安排的也許是自己找的；他會離開鷺州，他會有自己的生活。而他，將在鷺州，在鷺大一直生活與工作下去。

駱玢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他的人生已經開始定格。他們終究只是過客。

從心理上開始期待駱玢的造訪、依賴他的陪伴，是一種病態。也許是因為漫長的空窗期讓他格外寂寞，也許是駱玢與當時的思航年紀相仿……無論如何，李即非知道，自己都絕不應該對駱玢抱有師生之外的其他感情。

李即非沉默地起身，推開了窗。他抬頭看向窗外，夜幕已經降臨，深藍的夜空中，沒有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焦班尼那一段，摘自《銀河鐵道之夜》，一個有點悲傷的小故事。

假期後遺症特別長的我有點不習慣……

第41章 第41章

&ldo;咔！&rdo;張瑩瑩第無數次叫了暫停，演員們方才緊繃著的表情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ldo;這都已經第幾遍了？&rdo;張瑩瑩的神情有些疲倦，指著曹七巧一號，簡稱曹一，&ldo;你的表情不對啊，得有一股尖酸的勁兒，懂嗎？你長期單身，舍友全部脫單了，你就得羨慕嫉妒恨啊！&rdo;導演講戲一向注重啟發，不知道曹一的演員是否真的是單身，反倒是駱玢聽了，心裡頗不是滋味：&ldo;瑩瑩姐，你這樣說就不太好了啊，不能歧視單身狗啊。&rdo;

張瑩瑩正在氣頭上，一下把矛頭對準駱玢：&ldo;你也是，你看看剛才你演的什麼？就是那段跟曹七巧對話，試演的時候不是好好的？現在怎麼幹巴巴得不行？&rdo;

駱玢頓時不說話了。

這就是排練的常態。

經過一個多月的磨本、選角，如今正式進入排練。張瑩瑩是十足十的話劇狂人，從第一幕開始，就不斷反覆重來。就單是姜季澤背著曹七巧上場的那一小段，就排了有三四十遍不止。

張瑩瑩給演員們說了一遍戲，眼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半，駱玢縮在角落裡喝牛奶，被陳雪寒揪了出來：&ldo;駱玢，你狀態好像不太好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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