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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我們回賓館性交。我非常欣賞性交這個詞，它使人聯想起某種形式有限的可能

性。

但我們在札幌的第3天第4天也一無所獲。 我們8點鐘起床吃優惠價早點，分頭

度過一天，傍晚邊吃晚飯邊交換情報，回賓館性交睡覺。我扔掉舊網球鞋買了雙新

輕便鞋，到處給幾百個人看照片。她以政府部門和圖書館的資料為基礎開列了一個

長長的綿羊飼養者一覽表，一個接一個打去電話。然而收穫是零，沒有一個人對山

有印象，沒有一個綿羊飼養者曉得背部帶星紋的羊。倒是有一位老者說記得在南樺

太見過這樣的山，但很難設想鼠到過樺太。樺太到東京不通快信。

第5天第6天過去，10月一屁股坐在札幌街頭。陽光固然溫煦，但風已夾帶涼意。

黃昏時分我便穿上帶有薄棉絮的運動服。札幌街道寬闊，且直得令人厭倦。這以前

我不知道在僅由直線構成的街道行走竟如此消耗人的體力。

我確實在消耗自己。 第1天東南西北的感覺消失了，開始覺得東的對面是南。

於是在文具店買了指南針。手拿指南針轉悠起來，街道迅速化為非現實性存在。建

築物看上去儼然攝影棚裡的佈景，路上行人如同用紙殼剪下來似的扁平扁平。太陽

從呆板板的大地的一邊升起，如炮彈一般在天空畫著弧形落往另一邊。

我一天喝7杯咖啡，每隔1小時小便1次，食慾漸次減弱。

&ldo;在報紙登則啟事如何？&rdo;女友提議，&ldo;我是說希望你朋友跟我們聯絡。&rdo;

&ldo;主意不賴。&rdo;我說。有無效果自當別論，起碼比什麼也不做好得多。

我轉了4家報社，在第二天的早報上登了3行啟事。

鼠：乞速聯絡。

十萬火急！！

海豚賓館406室

往下兩天， 我在賓館房間等電話。電話打進3個。一個是一位市民的，問鼠是

什麼意思。

&ldo;我朋友的綽號。&rdo;我回答。

他滿意地放下電話。

一個是開玩笑電話。

&ldo;啾啾，&rdo;打電話的人說，&ldo;啾啾。&rdo;

我放下電話。城市真是個怪地方。

另一個是語聲極為細小的女士打來的。

&ldo;大家都管我叫鼠。&rdo;她說。從語聲聽來，遠處的電話線似乎隨風飄搖。

&ldo;特意勞您打來電話，不好意思。我找的是男的。&rdo;我說。

&ldo;估計是男的。&rdo;她說，&ldo;不過反正我也給人叫鼠，所以想最好還是打個電話

……&rdo;

&ldo;實在謝謝。&rdo;

&ldo;啊，不用謝。那位可找到了？&rdo;

&ldo;還沒有。&rdo;我說，&ldo;遺憾。&rdo;

&ldo;我要是就好了……可終歸不是。&rdo;

&ldo;是啊，遺憾。&rdo;

她沉默不語。這時間我用小指尖搔耳根。

&ldo;真的想和您說說話。&rdo;她說。

&ldo;和我？&rdo;

&ldo;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今早看到報紙上的啟事一直心神不定，不知好不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