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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通畫畫的是賀折的形象,黑頭髮黑t恤,我多加了金鍊子和小金豬。
出院前一天,宋修明帶著水果來探望。
他侷促不安地坐著,欲言又止。
他不說,我先說出了我的答案。
「是賀折……」
「是他讓你去泛江看著我。」
宋修明看我一眼,點點頭:「你猜的對,我在he上班,賀總就是賀折。」
「那時候,我剛進公司不久,還只是楊總手下的小助理。有一次賀總急著找人,問我能不能接受長期外地出差給他辦一件私事。」
「他給出超出我想像的豐厚報酬,誰跟錢過不去呢?我答應下來,於是到了泛江。」
「到了泛江,輾轉許久,我才和一個人在客車站接上頭。那人好像是賀總家裡的人,他跟我說我的主要任務,是看好你。」宋修明嘆口氣。
「當時我覺得挺好笑的,沒想到這麼大一個集團的老闆還那麼感情用事……」
「反正是留下來了,找你借錢要到你聯絡方式,再把你帶到準備好的出租房裡。房子是賀總家裡那人給找的,給了房東一大筆錢,房東兒子出國定居不回來,我就假裝是她兒子,看著你。」
我想笑又想哭。
「一待就是大半年,久了我就很焦慮,雖然錢不愁,但是如果你一輩子待這兒我也不能一輩子不走吧……」
「後來你去廠子幹活,好多工作不收你,賀總又找人,你才有口飯吃。」
我苦笑,這竟然也是他做的……」
「後來你開始酗酒……」宋修明喝了一口水。
「起初沒什麼,人嘛多少都有煩惱,喝酒解愁很正常,可你應該是精神壓力太大,經常哭,酒一箱一箱往家裡搬,還學會了抽菸,房東告訴我,我跟賀總說了這事,他讓我趁你不在家看看裡面有沒有異常,我就發現了你在服藥。」
我點點頭。
「告訴賀總後,沒想到他連夜坐飛機趕到泛江。」
「更沒想到,他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郊區哪有什麼像樣的酒店,他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人,就在破舊旅館裡,待了很久,等我把你的訊息告訴他……我真搞不懂,那麼怕你出事,為什麼又不願意見你一面。」
為什麼?
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心跡暴露,他顧慮著對鍾翊的愧疚,他無法控制對我的感情,處在矛盾的中點。
一邊想控制,一邊控制不住。
我為什麼那麼肯定?
因為我和他一樣。
宋修明看著我:「真的出事了。」
「如果不是那天房東要跟你說供暖的事,恐怕你早就……我趕緊通知賀總,他立刻過來抱著你趕去醫院,到那兒,瘋了似的找醫生救你……我第一次見他崩潰的樣子,他就坐在外面椅子上哭。」
聽到這裡,我撇過頭,咬著手背,掉了眼淚。
我一直都覺得那段時光是自己獨一人摸黑過河,沒有盡頭,甚至一步就能踏入深淵,從沒想過黑暗中有人,他沉默不言地望著我,幫我搬走石頭,造好橋,再送我走。
可我步履蹣跚地到他身邊,卻逼著他說。
「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一路保護你」。
……
宋修明又嘆了口氣。
「等到醫生說人沒事兒了,他遠遠的看了你一眼,就讓我守著,囑咐我不要告訴你,於是你醒來,我謊稱是我送你去的醫院。」
「再後來你到鏡水,我也就從泛江回來了,回來後經手了兩三個大專案,透過升職面試,和燕揚成為平級。」
「燕揚知道嗎?」我問。
「這件事,沒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