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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風細雪中坐了很久,到雙手雙腳被凍得失去知覺。
是該回去了。
原來的地方不能再住,又得搬走。
又該搬去哪兒?
哪裡都沒有我的家,住哪兒都一樣。
熬不住冷,我去了酒吧。
一杯下肚暖和不少,慢慢的又有點兒上頭。
我懶得再走,填著下酒的零食,從下午捱到晚上,捱到人變多。
駐唱歌手唱了個歌暖場,場子裡開始熱鬧,燈光搖晃著,像顛簸在夢裡。
酒雖喝得多,可心上的折磨並沒有減少分毫。
白天的事讓我驚魂未定,睜眼閉眼都是刀子刺向程洵的那一刻,我想仔細回憶每個細節,卻又模糊混亂。
那個人拿著刀對著他自己,想要製造出我要殺他的假象。
那些一塊來的人,非但不感覺詭異,反而幫著他。
全然是一場設計好的局。
如果我慢了一步,沒有去奪刀,讓他得逞,我根本無法自證清白。
想到這裡,我一陣後怕,後背冒出冷汗。
我特意找了一家安保服務最好的酒店住,按說不會洩露客戶隱私。
那麼誰又知道我住在哪個房間……
來找過我的只有葉雲舟和孟幻……
不,怎麼可能。
我不敢再想,又要了酒。
我中間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看到一個熟人。
「宋修明?」
他面露驚詫:「喬邊?這麼巧,跟朋友來的?」
「沒,一個人。」
「要不跟我們喝杯?之前一直想請你,沒找到空。」
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
簡單客套後,他們在聊公司的事兒,宋修明故意,三句兩句離不開賀折。
「你們去過賀總投資建的那個藝術博覽館嗎?」
女生點頭:「去過,建得很好看,裡面有個天井花園,種了櫻樹,我去的時候正好花開得旺盛,櫻花粉白相間,漫天飛舞,像在電影裡。」
我想想。
那次去沒走遍整個館,不知道還有個花園。
「是為了他母親建的吧,現在當著館長……」另一個人猜測,「聽說他母親是個畫家。」
宋修明喝了一口酒,眯起眼睛掠過我,說:「不是,我問過,他否認了……他說是為一個朋友建的,那個朋友也畫畫。」
「原話是這樣:『對我來說她的每張畫都是珍寶,如果可能,我想全部收藏,只為她一個人展覽。』」
我渾身一震,望向宋修明,他眨眨眼。
「天吶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得是個女孩吧,叫什麼名字,我下次去留意留意。」
宋修明嘆口氣,搖頭:「可惜啊,博覽館還沒建成,兩個人分道揚鑣。」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女生問。
「我和賀總關係好唄。」宋修明答她,又神神秘秘地說,「不過……還記得上次館長回來主持的那個展覽嗎?展後賀總讓我給他買了一幅畫……」
女生一愣:「不會就是那個朋友吧?」
宋修明聳聳肩,不再往下透露,舉起杯子隔空和我碰了碰杯。
我晃神,心蕩漾在酒醉中,無法安靜。
有一回,賀折來家裡找喬行,遇到我正抱著一堆紙和顏料,他來幫忙,跟著我去了畫室。
畫室不大,一牆的畫,有的畫完整,掛著,都是喬行覺得好看,他用框裱的;有得純粹是區域性練習,一張疊著一張,拿膠帶一貼就不管了。
賀折嘆了一句:「好多畫。」
我指指櫃子上的一沓,說:「都沒地方放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