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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宵鋒芒畢露,便是從漠北戰場開始。
這段時日不知為何姨母派人看她看的勤了些,那些嬤嬤趕不走又怠慢不得,甚至日日將她的行蹤稟報給昭訓皇后,吃了什麼玩了什麼,見了什麼人看了什麼書,事無巨細。
謝宵他在太極殿自請出征漠北,領兵出征,成琢也是磨刀霍霍,時刻準備,結果卻被父王一封書信下了嚴令留守王府,不過他們一起長起來的十幾弟兄均是出身,亦不正式隸屬成家軍,這次阿韌為了他的這群弟兄跟謝宵求情,一併帶去漠北戰場長見識。
成碧看著當年一同長起的奶娃娃,封徵,路遠,秦淮揚……這一十八個已經是人高馬大,鐵骨錚錚的少年郎了,他們自封什麼「燕雲十八將」,如今真的要去建功立業了,出征前自然是千般囑咐百般準備,十八套行裝都是她親手準備的。
如今她想要去見謝宵,都必須借著去看凝裳的名頭,兩人之於以前那樣肆意出入宮禁,流連酒肆茶社也有些許阻礙,即便想要外出同遊,為了「名正言順」,都必須帶著凝裳同行,她卻說榮幸之至。
蕭凝裳比她手巧,時常會做些誘人小巧的甜點,第一次送個謝宵時,她一身紫丁香繡梔子的襦裙,微微伏身,盈盈作禮:「凝裳謝殿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做了這些糕點送給殿下」
現在想來那溫柔小意,略帶試探的嬌嬌音,哪個男人聽了不酥麻入骨,忍不住想擁入懷中細細愛憐。
只有她沒心沒肺,去那食匣中挑挑揀揀,還說什麼:「阿汝你不知道,七哥哥不愛吃甜的,下次你若再送,便送一些我喜歡的桃花酥吧。」
她自小調皮好動,年紀越長母妃便越發愁,姨母卻說喜歡的就是她這難得張揚的性子,閨中女兒讀著四書五經列女傳長大,無一不是酸腐唯諾的性子,但姨母不知為何開始派人看著她,大有拘著她立規矩的架勢。
成碧便又一次借著看蕭凝裳的幌子,甩掉服侍的眾人來了他的含章殿,卻見謝宵正在整理行裝,打點戰甲。
他不受寵,從未參加過圍獵,時間緊迫,他與阿韌身形相仿便從他那裡借了一身,又命人按照他的尺寸稍稍改動,這次他並非統帥,陛下指了中樞的柳國公為帥,他任左先鋒。
自知他出徵起,她便夜夜少眠多思,今日又見委屈、擔心、不捨種種情緒縈繞心頭,只見他瘦削背影,長身玉立,便不由自主的潸然淚下,謝宵見著便急忙舍了手裡忙碌的種種,過來安撫。
內心有千般叮囑萬般託付,都在見著她淚眼盈盈的堵在喉頭,千言萬語都不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如何這般愛哭了?」
「我不嫁太子哥哥,我去求陛下他歷來很疼我的,我去求陛下他歷來很疼我的,我去求他,你不要上戰場好不好?」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她向來豁達瀟灑,見婦人哭哭啼啼也覺厭煩,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淚如洪水潰堤,怎麼止都止不過。
她哭了很久,謝宵委實也想不出什麼甜言蜜語哄她,她來了葵水,已經開始發育的嬌軟身子,這樣毫無防備的貼著他,除非聖人才不會心猿意馬。
想起謹知姑娘喚他的那聲「君上」,她便妒火中燒,倒也忘記了含裘弄枕兩位花魁教她的,攬住他的脖頸,眼中波光流轉的是怎樣的情緒不言而喻,看得人春心蕩漾。
床帳不知何時落了下來,周圍溫度迅速蒸騰起來,她身上除了女兒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與他身上的冷檀香慢慢糾纏融合,又染上身上的汗鹹味,交織不散。
「我等你」
成碧仰頭看他,無媒無聘之下,這已是她能給的唯一承諾,她眼角沁著媚意,溫聲曼語最是撩人心絃。
謝宵似在隱忍,卻猛地側身將她壓在羅漢床上,「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