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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情愛若亂花漸迷人眼,不自醒便自斃。
蕭凝裳雙眼瞪得老大,伴著眼角那暈花的斑駁脂粉,很是詭異難堪。
她難以置信一邊搖頭否定,一邊指著她的臉:「你是成碧?」忽然又想起什麼,「不不!這不可能,她已經死了!」
「對啊,她死了,是你拿刀子劃爛了她的臉,將她挫骨揚灰了,她的骨灰是你一把把撒到胭脂井裡的……」
「你怎會知道?所有人都被滅口了,是言敏還是紈素,是誰背叛了本宮?」
她湊到她面前,杜鵑花染就的血紅蔻丹,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艷鬼羅剎,成碧輕巧的捏住她的下頜:「你聽,外面的秋風蕭瑟,像不像腳步聲,近了近了,是成碧回來了你們不是好姐妹嗎?她來找你追魂索命來了。」
「不可能!你休要妖言惑眾!來人啊,快來人」她掙紮起身,一趔趄摔在了地上。
成碧眼角上挑,輕蔑的看著她,然後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玉瓶,那裡面的丸藥撒了一地,蕭凝裳一眼就認出那是她求天一道長練得玉容養顏丸。
儲華之變前,先太子謝宣無端被疑,褫奪封號,幽禁東宮,千鈞一髮之際昭訓皇后調發宸宮衛隊以助太子,兵馬五千殺向謝崇行宮所在。
謝宣是否為皇室正統,長子嫡孫,這樁懸案史書隻字未提,更顯撲朔迷離。
謝崇身在儲華宮縱情聲色,大軍壓境之時更是無將可調,無兵可派,那眾庸臣紛紛上書讓他拱手讓君位,儲華醉夢死,做個屈辱的太上皇,總好過憑白丟了性命。
他雖漁色,卻非昏聵,能坐上那把龍椅的哪個不是手上沾血,剛愎專斷,終於在「病重已久」的言老侯爺的提醒下,謝崇想起了山下賦閒釣魚的那個「便宜兒子」。
後來發生的一切,大家不言而喻,謝宵手持兵符收復叛軍,擒獲太子。
先帝謝崇經此一戰頓覺心困體乏,無力支撐國事,便下旨由恭王謝宵監國,他自己躲在後宮千嬌百媚的溫柔鄉裡,重兵護衛,縱歡享樂。
謝宵命史官記錄在冊的,不過寥寥幾筆,順風順水,但又有誰知?
當年謝崇下旨只將謝宣幽閉,並未打算取他性命,而是打算將他封王分封別地,是有人假傳聖旨,這才逼得昭訓皇后和謝宣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當年謝宵平亂也並非一帆風順,他身中三刀一槍,最要命的傷口幾乎是從右肩貫穿到腰腹,即便如此豁出性命,謝崇也從未將他當成過親兒子。
什麼監國,什麼厚賞,那些不過是做給朝臣看的,他第一時間就將兵權收回,將他渾身是血,戰甲破裂,都換不回他一句噓寒問暖。
他的存在,就是他一生的恥辱,又如何甘心將他的江山託付給謝宵這個賤婢之子呢
儲華之變平定後,謝崇一方面安撫謝宵穩住朝局,一方面安排御醫想方設法為夙華夫人安胎。
在得到御醫「夫人所懷之胎必是皇子」的肯定答覆後,謝崇又秘密聯絡舊臣,準備圍剿謝宵兵力,趕盡殺絕。
然謝宵浸淫朝局已久,洞若觀火,那時他對宸宮的掌控早已入細入理,謝崇一舉一動皆在他嚴密防範之下,自然早得先機。
他冷性冷情,從未體會過雙親慈愛,兄友弟恭,他留謝崇苟活於世,不是覬覦手足情深,父子親情,他求得是個「名正言順」。
他要在世人矚目,群臣恭賀中堂堂正正的坐上帝位,之所以要費這番功夫,自然為了名正言順的迎娶他的「嬌嬌兒」。
從謝崇打算廢掉謝宵的那天起,夙華夫人所懷之子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胎死腹中,而謝崇突然中風在床,口不能言。
謝宵便在世家的擁立之下順利登基,一將功成萬骨枯,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