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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廊正門兩道,每隔兩米放了一個米白色花臺,花臺上放了一個以香檳玫瑰和滿天星札成的花球,長長的綠葉騰盤繞著花臺的柱子上。而牆上,則擺了些蘭漣漪的其它極具風範的經典畫作,每幅畫的頂上都有兩盞射燈照耀著,清晰奪目。而畫與畫之間,又稀稀落落地貼上了新鮮的香檳玫瑰禮花,錯落有致,層次分明。
進入畫廊每個賓客都有種感覺,自己踏進了花的海洋之中,似乎每個位置都放了香檳玫瑰,但仔細看去,卻又不曾覺得太過俗豔,反而花香滿鼻,馥郁濃香。
畫廊的地板拖得油光澄亮,光潔得可照人臉,走了大約十米,拐過右方長廊,是一個更寬闊更大的空間,入眼的牆上一字排開二十幅畫作,天花板上的射燈全照耀在其中,清晰可見。空間的一角,劈了一方位置出來,長長的餐桌有著各色清晰小點和酒水,又以許多的香檳玫瑰和綠葉點綴,宛如一個自助餐宴。
秋楠和溫寶站在餐桌區域,不時地向客人遞出酒水,忙得停不了手。
“看到沒有,所有人都說很香耶,十萬朵玫瑰全佈置了,能不香嗎?”溫寶邊向身旁的秋楠說道,又笑著遞出一杯雞尾酒。
秋楠掃了一眼滿室散落的玫瑰,有的櫥窗處,何娉婷甚至讓人把玫瑰花瓣都摘落下來,散在櫥窗的平臺上,十分的奢侈。
她不能苟同這樣的畫展,感覺就像是一場可笑又俗不可耐的畫劇,失了原來畫廊的氛圍,僅僅是牆壁上懸掛的二十幅蘭漣漪為女兒畫的畫作引起她的共鳴。
那蘭漣漪該是很愛她的女兒吧,聽說每年只作一幅,但每一幅,都傾注了許多的心血。從初生嬰兒吮著手指憨笑的嬌嫩,牙牙學語的趣致,幼兒的調皮精靈,小學的天真爛漫,中學高中含苞待放的亭亭玉立少女,直到成人的美麗清純,一幅幅生動地記錄了那名為沐瀾紫的成長。
那該是怎樣的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楠楠,你有沒覺得,那些畫有些像你?”溫寶眯著眸子看向那些懸掛在牆上的畫作。畫中的少女,細臉秀眉,長髮飄逸,眼睛尤其的像秋楠,都是杏眼,只是不知道真人是如何了?但眉目間總感覺像秋楠幾分。
秋楠掃了一眼,依舊不語,其實莫說溫寶,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想象,當年二十歲的自己,也是這麼的稚嫩吧?
不過這世間相似的人也多了去了,她收回目光,淡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沒什麼出奇的。”
溫寶摸著下巴,歪著頭打量秋楠,又看一眼畫作,最後說道:“嗯,還是你更有味道。”
忽地,長廊拐彎處迎來一陣轟動,兩人同時看了過去,只見一雙男女被何娉婷和歐陽鋒簇擁著走來。
女的年約四十五左右,身材窈窕,面板白皙,眉目如墨畫,紅唇欲語還休,可見得年輕的時候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她一襲紀梵希的中袖米色套裙,腳上一雙三寸高跟鞋,露出筆直的小腿,她的頭髮高高以一支綠寶石簪子盤起,刻意漏了兩絲下來,更添萬種風情。她精緻的下巴微揚,唇邊笑意淡淡,許是因為長年浸淫在美術上面,又大有名氣,她身上自有一股高傲優雅,貴不可言的氣質,讓人難以忽視。
“是蘭漣漪。”溫寶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低聲在秋楠耳邊說道。
秋楠看著她,沒來由的心裡感到一股子不舒服,眉心不禁蹙了起來。
她又看向蘭漣漪挽著一箇中年男人,瞳孔微縮,心尖一疼。他年齡大概五十開外,身材高挑頎長,一頭黑髮以髮膠之內的東西順服地梳好。他穿了一套黑色休閒西裝,唇瓣極薄,眉目間有著自信祥和的笑意,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儒雅溫潤的氣質,他站在蘭漣漪身旁,細心地幫她挑起滑落的髮絲,十分的溫柔體貼。
“天啊,那是沐風教授。”溫寶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