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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隻脫韁的野馬,誰也拉不住他,誰也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整個新春,付妍敏只能在神家大宅足不出戶,她不敢,不敢出去面對傳媒,她怕他們的追問,她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笑著說寒少有公幹,她怕她會發狂。
對於神寒突然的舉動,秋楠其實有些惘然,這樣的日子,在他身邊的,應該屬於那個稱為神太太的付妍敏才是。但是神寒卻把她拋下,也把神家拋下,帶著她和女兒出來度假。
現在,又把她帶來這個莊重和略顯清冷哀傷的地方,為何?
他今天很安靜,也很沉默,在他身上,似乎有一絲她看不見的哀傷籠罩著他,讓她猜不透。這裡,是住著誰嗎?為何他會如此哀傷沉寂,彷彿很悲慟一樣。
跟他幾年,看過憤怒的他,看過溫柔的他,看過霸道的他,也看過冷漠的他,卻從不曾看過哀傷的他,是因為這裡住著的人嗎?到底是誰?
她跟在他旁邊,抱著一束極大的香水百合,不時偏頭看向他的側面。
只見他單手抱著秋暮藍,雙唇抿成細線,目不斜視,輪廓帶出些淡淡的柔情和回憶。
瑞士的冬天,早已是雪花飄舞,落在地面上,積成厚厚的積雪,他一手小心拉著她,慢悠悠地走在防滑的綠帶上面。
走了不久,他的腳步忽地停頓,放開她的手,佇立在一個墓碑前,雙眼定定地看著墓碑上的相片。
秋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相片上是一個笑得極甜美的少婦,很年輕,大概像她現在這樣的年紀,穿著淡藍色的上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笑得眉眼彎彎,彷彿世間的憂愁與她無關似的。她微愣,大概猜到這是誰,不禁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卻被他的哀傷給徹底感染,不敢開口。
“媽,我來了。”神寒看著照片上的女人淡淡地叫道。
秋楠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水百合輕輕放在墓碑前,掃了一眼碑文上的字,才發現,她真的很年輕,去世的時候才24歲,一個如花的年紀。
是什麼原因,才導致這有著如向日葵般燦爛笑容的女人如此年輕便魂歸天國?
她的手指摸過碑文上的字,並沒有寫著她的生平事蹟,僅僅是刻著何時出生,卒於何時,還有著長長的英文。她仔細看了看,竟是一首熟悉的老歌——《Yesterdayoncemore》。
“媽媽她最喜歡這首歌,所以我讓人刻在了上面。”神寒蹲下身子,把秋暮藍圈在懷中,看著那些鋪著雪花的英文字,輕輕掃去,淡道:“她是個很善良,很美麗的女人,她應該活得很好的,可是…”
他似是回憶一般,淡淡地說著她的過去,他的語氣輕淡平和,卻讓秋楠感到陣陣發寒,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玩笑一般。
他停了下來,坐在了墓碑旁,摸著相片說道:“很快就會結束,你信我。”
“寒…”秋楠擔憂地看著他。
他忽地一笑,拉過秋楠,又重新抱起秋暮藍,看著相片說道:“媽,這是我女人秋楠,還有這是你的孫女,我這一生唯一的女兒秋暮藍。”頓了一頓他扭頭看向秋楠說道:“楠,這是我母親,你叫一聲媽媽吧。”
秋楠微愣,嘴皮似是凍僵了一般,仰著頭看著他,他的眼神無比認真,還帶著懇求和渴望。
她不禁心頭一震,一絲悲慟似是從心底最深處蔓延開來,一絲絲,盪漾開去。
他要的,真的只是自己嗎?
是與不是,自己都已經跟著他沉淪,跟著他在地獄浮沉,輪不到她去否定,也輪不到她裝作去忽視。
“媽媽。”她看著墓碑上的相片,淡淡地叫出聲。
這是她對第二個女人喊出這個名詞,儘管她根本沒有身份去這般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