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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川?!」梁成軒往臥室走,快走到門口時,聽見浴室門開啟的聲音。
葉懿川穿著家居服從浴室裡出來,看到梁成軒,怔了怔,俄頃,略帶疲憊地笑了一笑。
梁成軒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最終沒有,而是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下班以後。」葉懿川往床尾一坐,「以後只能住這裡了。」
梁成軒想了想,說:「住我那兒也行。」
「那終究不是你的家。」他搔了搔剛吹乾的頭髮。
聞言,梁成軒頓時後悔在析津工作了那麼多年,居然從沒有考慮過買房。倒是葉懿川,時常置業。如果從這個角度考慮,葉懿川說不定比他更渴望安定的生活,雖然以他們這麼多年的生活來看,安定這兩個字實在太諷刺了。
梁成軒站在門旁,撥弄手中的車鑰匙,問:「鬱弭有訊息了嗎?」
他搖搖頭,說:「還得等。和石嘉齡說好也就過了半天的時間,應該沒那麼快吧。你後來有聯絡警方嗎?」
「沒有。」梁成軒猶豫了一下,「下午我回事務所了。找牟雲笙,委託他代理我哥的案件。故意殺人,只有辯護人能在公訴結果出來以前和他聯絡。他是再犯,情況惡劣,法院不會給他指定辯護人,我如果想和他聯絡,給他找律師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葉懿川早就料到梁成軒肯定不會讓陶浚邦的事就此了斷,以他的個性,原本就不會不管陶浚邦,更不要說這次相當於是他把陶浚邦送進去的。
對陶浚邦這個人的看法,葉懿川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多大改變。高中時,陶浚邦是全校最優秀的學生,所有人都猜測他一定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也寄予他很高的厚望。偏偏,葉懿川對他從來都不感興趣。
由始至終,葉懿川都將陶浚邦視作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陶浚邦飛往天際也好,落入深淵也罷,都與他沒有關係。
可是陶浚邦在看待他的時候,似乎總將他看成是另一人,那個人也叫「葉懿川」,一個連他也不認識的「葉懿川」,所以陶浚邦喜歡在他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時問他為什麼要那樣。
葉懿川知道,梁成軒對陶浚邦的感情會複雜很多。他不能在這時仍毫無顧忌地表達對陶浚邦的冷漠,問:「他會被判死刑嗎?」
「應該會。因為他是再犯,他之前減刑的記錄也會被重新調查。不過應該查不到什麼。」梁成軒說。
陶浚邦未入獄以前,因著陶佑聖在花馬州一手遮天,他過得無憂無慮。假如陶佑聖的勢力還在,他說不定能在監獄裡過得好一點,可他在公訴時為了給自己減刑,把自己所知道的草伏幫的一切都供出來了。
可想而知,陶浚邦那十幾年來在獄中一定過得孤苦。葉懿川相信他之所以能夠減刑出獄,確實是他在獄中表現良好的緣故。如今他在出獄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再行謀殺,大概是連監獄那邊都沒有想到的。
陶浚邦是梁成軒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親手將「唯一」送走,心情應該很複雜才對。梁成軒的情緒看起來很穩定,像早已接受了那個必定會到來的結果。葉懿川不禁想:梁成軒接受這個結果,花了多長的時間。
他從何時決定接受的?他們上一次在這裡吃飯的時候嗎?
梁成軒看葉懿川低著頭悵然若失,問:「如果石嘉齡交出鬱弭,你真的會簽字離婚嗎?」
葉懿川晃回神,抬頭見他眉心微蹙,即便心裡認定陶浚邦那個人死有餘辜,還是不由得對梁成軒感到虧欠。
「嗯,我會。」他脫力地笑了笑。
梁成軒又問:「再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這真是把他問住了,他聳肩道:「想不出來。」
如此一來,便證明在今天上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