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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知道爸爸賭錢,帶著我姐跑了。爸爸欠下債務,為了躲債,幾乎不回家。債主是黑社會的頭頭,每天派小弟上門討債,見不到我爸,我拿不出錢,就會捱打。我為了躲他們,只能每天窩在家裡,假裝家裡沒有人。可是,我得上學呀。沒有辦法,我找出姐姐留下來的校服,換上以後出門。他們真的沒有認出我。」回憶往事,葉懿川的神情有些恍惚。
末了,葉懿川對梁成軒笑了笑,不在意地說:「所以,我是『慣犯』啦。」
這是梁成軒第一次聽葉懿川說起往事,然而,梁成軒一點也不驚訝。他不覺得陌生。
原來,葉懿川一直都記得。早已經功成名就,活得光鮮亮麗的葉懿川,始終記得曾經的自己有多麼不堪和卑微。
他捧著葉懿川的臉,說:「我們葉總受委屈了。」
「可不是嗎?」聽他這麼說,葉懿川的胸口頓時湧起將哭的衝動,摟住他的脖子,「你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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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第7章 蜜糖與砒霜-7
櫃子裡沒有卸妝膏,為此,卸妝花費了葉懿川不少時間。
他對著鏡子裡卸掉妝發的自己,湊近去看,發現內眼線還沒卸乾淨,又搓了好一會兒。
洗完澡,葉懿川把梁成軒的浴室好好看了一遍。確認這裡只有梁成軒慣用的東西後,他披上真絲睡袍,離開了浴室。
梁成軒倚在床頭看書,聽見開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呢?」葉懿川爬上床,鑽進被窩,懶懶地靠在他的肩膀。
「毛姆。」梁成軒聞見他的發香,低頭吻了吻他的頭頂,「現在是你的頭髮了?」
葉懿川聽罷訝然,繼而笑了。他貪婪地和梁成軒交換一個熱吻,直至梁成軒把手伸進他的睡袍裡,才肯罷休。
「最近和大小姐的感情還好嗎?」梁成軒的指尖在他的後腰輕輕地畫圈,問。
聞言,葉懿川直起身,等梁成軒的手滑出他的睡袍外,再重新躺回他的臂彎裡。
梁成軒在下午說的話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搖搖頭,說:「她現在住日本,需要出席一些活動的時候,我們才見面。」
「不在外面找小鮮肉,也不去牛郎店了?」梁成軒問。
葉懿川再度搖頭。
這真是不像石嘉齡的作風。以往,她從來不在意外界對她的任何評論與批判,始終我行我素。
見梁成軒沉默,葉懿川思忖片刻,問:「你說,她是不是打算離婚?」
現在,葉懿川和石嘉齡以夫妻的身份名列邦國富豪榜的50。葉懿川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與石嘉齡是脫不開關係的。
外界常說葉懿川是靠著石嘉齡的裙帶上位,對於這一點,葉懿川從來不否認。他知道自己有本事,可是,世界上有本事的人太多了,想要儘快登上金字塔的頂端,有時候必須得做一些普通人不做的事,比如,和一個比自己大將近二十歲的女人結婚。
如今,儘管葉懿川靠著自己的打拼和丈人的信任,成為kuroki的ceo,但他名下的絕大部分財產都屬於所得。這意味著他如果和石嘉齡離婚,兩人在財產分割的問題上,將出現不可避免的爭執。
沒有在婚姻當中盡責的人,必須在離婚時給予對方應得的賠償。既然他們雙方從前都沒有對這場婚姻盡責,那麼在計劃離婚的前夕,搜羅證據就至關重要了。
這樣的事情,並非貴族獨有。梁成軒雖然是刑事律師,平日裡倒是常常聽處理離婚糾紛案件的同事們說起這樣的操作。所以,但聽說葉懿川最近遇上的狀況,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種可能。
「這你得問她。」梁成軒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