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了了之的貪腐案(第2/4 頁)
不曉。劉綽曾是東宮女官,父親又是東宮屬官,而蘇御史你也做過浙西觀察使的門客。趙翰文跟你的舊主是什麼關係,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為何你可以藉由我們父女汙衊太子殿下,我就不能懷疑你受舊主之名對我攻詰陷害了?若沒有人指使,你一個八品監察御史,怎麼敢在陛下面前含沙射影地往太子殿下頭上潑髒水扣帽子?這樣的話說出去,誰信啊?”
蘇瑾年嘲諷道:“劉學士,你如此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不做御史真是可惜了!”
劉綽毫無心理負擔地應承道:“不是劉某自誇,我若是身為男子,能做御史,一定比你強。至少我會發現一個最基本的悖論,然後前去探究原委。既然調糧入京,就說明關中各縣實有災情。既有災情,為何沒有減免緩徵賦稅?既然各縣百姓足額交齊了賦稅,倉中又為何無米可用?一個春旱就逼得百姓們離鄉背井出來逃難?我若是御史,要糾察檢舉的事可太多了,絕不會盯著一個自掏腰包賑濟災民的小女子喋喋不休!”
這番話下來,在場的御史臺三院御史都已經恨不得要把頭埋到地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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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廉在一旁也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劉綽真是鐵齒銅牙啊!難怪竇文場那般賞識她!
李適則是既驚歎於劉綽舌戰御史臺的精彩,又被她的膽大直言所震撼。
若是那些御史上折參奏此事,他早就氣得要殺人了。可今日聽這小女娘將事情揭破,他卻絲毫沒有自己被冒犯到的感覺。真是怪了!
便是太子結黨營私這樣的大罪,也讓她一句徇私報復給化解掉了。
若說是有人在背後教她,可如此複雜縝密的論述,如此繁瑣的賬目,她能記下來,又不出一絲錯漏的背誦出來,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
“刁民行事豈能以常理度之?他們離開自己的縣鄉,聚於長安,背後說不得是受什麼人指使呢!”
這話可真把劉綽給激怒了,她抬高了聲量道:“蘇御史,你生於浙西富庶之地,這輩子怕是沒捱過餓吧?就算如此,冬月以來,你可曾出城看過災民們是何情狀?那路邊餓殍裡頭有不滿三歲的幼兒啊!這孩子的父母拿了什麼樣的好處,才會在大冷天帶著他離鄉背井地出來表演饑民啊?似你這般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都不會如此做吧?若說各縣縣令是百姓的父母官,那京兆尹就是他們的祖父母官。父母官收了賦稅,卻不管他們死活。他們跑到祖父母面前討口飯吃,有錯麼?不過苦苦求生而已,到了你嘴裡竟成了刁民行事豈能以常理度之?你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能說出這樣的話,怕不是良心已經被狗吃了?”
葛臨川咳了一聲,尷尬道:“劉學士,聖人面前,注意用詞!”
李適見狀,終於開口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劉綽,你今日之言,頗為出格。但念在你賑災有功,又是出於一片赤誠之心,朕且不與你計較。賑災一事,朕會著戶部和京兆府重新核查,若有不妥之處,定會嚴加處置。至於你那幾個’萬貫家財‘,朕補給你就是了。”
“謝陛下!”劉綽忙跪下謝恩。
李適看著磕了一腦門血的蘇瑾年道:“有功當賞,有過當罰。蘇瑾年,你誣陷忠良,惡意攻詰太子,其罪當誅。但朕不殺御史,你既對百姓全無憐憫之心,想來這功名也是無用了,滾回鄉去種地吧!”
蘇瑾年聽到自己功名被奪,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內官們忙把人給架了出去。
李適又看向御史們,“諸位御史,監察百官,維護朝廷法度,自是無可厚非。但切記,要以事實為依據,不可妄加揣測。”
御史們忙道:“臣等謹遵陛下教誨。”
李適揮手,“都退下吧。”
御史們紛紛退出御書房,劉綽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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