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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暴雨天,車輛鮮少的街道上,一個女人在狂奔,一輛吉普在她身後緊追,猶如一頭鋼鐵巨獸向它的獵物發出了攻擊。
劉淑萍奔跑的途中回頭看了一眼幾乎逼至她身後的車輛燈光。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往右拐過十字路口。
魏恆緊接著朝她消失的方向追去,卻在前方一往無前的街道上看不到她的身影,他邊用雙眼搜尋女人的身影,邊踩下油門再次加速。
劉淑萍果真像鑽入海里的一條魚般不見蹤影,正在他分神兼顧巡視路面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從前方路口跑出來一個人,那人不偏不倚的站在他的車頭正前方。
隨著車頭燈光照亮那人的臉,魏恆看到那個女人正是劉淑萍。劉淑萍一動不動的站在車頭前,目光發直的望著他,貌似在等著他的車輪碾壓她的身體……
雨天路滑,魏恆把剎車踩死也阻止不了車輛繼續向前躥行,他咬了咬牙,狠狠向左打滿了方向,但是和劉淑萍的距離太近,車尾即將甩到她的身體上!
就在他向左猛打方向時,餘光瞥到一條人影從路口沖了出來,那人飛奔著抱住劉淑萍的腰把她向前撲到!
那個人速度太快,衝力把他們送出了一米多遠,最後重重的摔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公路上。
幾乎是同時,車也停下了。只有暴雨還在下。
魏恆連忙從車上下來,接著路邊的燈光和車頭燈光,清楚的看到剛才救了劉淑萍一命的人是邢朗。
邢朗墊在劉淑萍身下,右臂手肘和整個後背遭受了一次猶如被粗糙的巨石滾壓的重擊,後腦砸在地面上,讓他眼前黑了幾秒鐘。
魏恆把劉淑萍拽起來,一手扣住她細瘦的手腕,一手去拉邢朗。
邢朗躺在地上閉著眼緩了緩,然後握住魏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呲著牙活動著肩膀,問魏恆:&ldo;你受傷沒有?&rdo;
魏恆掃了一眼他身上被擦破的雨衣,喉頭滾了滾,才發出聲音:&ldo;沒有。&rdo;
邢朗捂著跳動的太陽穴,黑沉沉的眼睛看著渾身哆嗦的劉淑萍,勉強扯了扯唇角,道:&ldo;大姐,尋死?何必。&rdo;
何必?
魏恆心中一顫,驀然攥緊了雙拳。
劉淑萍是殺人犯,邢朗竟能對她說何必……
劉淑萍被邢朗塞入警車,然後邢朗扶著車頂看向魏恆,道:&ldo;走了。&rdo;
魏恆站在車頭旁,雙眼像是被大雨擾亂的湖面,雨滴擊打湖面泛起波瀾,隨即沉入湖心不見蹤影。
邢朗看著他,直覺魏恆像是有話想對他說,但是他很清楚,魏恆不會說。這個人習慣於隱藏。
&ldo;……就差一點,你們倆就會被捲到車輪下。&rdo;
像是在心裡挑揀了許久,魏恆才從喉嚨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魏恆的眼神太深,也太冷了,邢朗不知道魏恆是不是在為剛才的險峻表達對他的關心。同樣的話,換個語境,魏恆更像是在威脅他,威脅他下一次一會把他捲入車輪下。
邢朗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怪異,他頂著一身擦傷扶著車頭淋雨,魏恆站在不遠處用那堪比寒冰般冷酷的眼神盯著他,善惡不明。
此時暴雨下的氣氛古怪又凝重,似乎他們應該狠狠打一架才對得起此時營造的氛圍。
邢朗想結束和他的對峙,於是頗不聰明的說了句笑話:&ldo;怎麼,你還挺遺憾?&rdo;
魏恆目光略一鬆動,逕自上車調轉車頭。
邢朗坐在副駕駛,瞥見了那盒被魏恆扔在駕駛臺的薄荷糖,他拿過糖盒,開啟蓋子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