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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頂著一雙又燙又疼的眼睛抬頭, 問薛望山:「能不能不放了……」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
薛望山按下暫停鍵,扯著唇角, 笑容猙獰著問她:「現在知道你親媽是個什麼貨色了嗎?」
她攥了攥手指, 確認肌肉恢復了力氣後, 轉身想走。
薛望山把她喊住:「陶白,我希望你明白,我才是你父親,你以後應該多聽我的話,而不是天天唸叨著你那位死了兩年的媽,以及那位當面對你好、背面和你親媽保持不三不四關係的堂哥。」
她抬頭,看著書架上擺放的深黑色陶瓷藝術品上,映著她紅得像在滲血的眼。
「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最好乖一點,收斂收斂以前的脾氣。陶迆死了兩年,到現在還有挺多親朋好友掛念她,有喜歡她攝影作品的粉絲想念她,你要是不聽話呢,這錄音我就放在網上、發到群裡,讓認識她的人都聽聽。」
她嘗試了好幾次想開口,罵他,抨擊他,羞辱他,但唇角動了多少次,牙齒就打顫多少次——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薛望山笑得越發猖狂,也越發噁心:「還有你那位堂哥。我現在也就是顧忌著你大伯的臉面,沒把這錄音拿給他聽。但你要是還跟今天一樣,把我氣得太厲害,我可能會把錄音寄到你這位好堂哥的公司去,讓他的同事也瞭解瞭解,長得人模狗樣的東西,行為和心理有多髒。」
孟殊降低車速,儘量把車開得平穩,讓蜷縮在車後排的女生能稍微舒服一些。
但他還是有點擔憂。
十分鐘前,他跑到裴大北荇家屬樓的地庫,尋著雙閃找到她的車,看到窩在後排座位上、肩膀不停發抖的小姑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各種消極的念頭往腦子裡湧,想抬手先安撫她一下,卻見她驚了一跳後,慌裡慌張地縮到另一側。
睜著紅得可怖的眼眶,喘息了好幾次後開口:「抱歉這假期……又是大晚上的,把你找來,」她有點語無倫次,眉頭也皺得有點厲害,「我……沒找到代駕,又很想快點回家。」
「爾爾,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能想到我真是再好不過了。」他說。
怕自己靠近後惹得她再度驚慌,孟殊便關上後門繞到駕駛座,繫上安全帶。
從車內後視鏡確認了後排車座的空間和她的位置,儘量溫柔地提醒:「後排座挺寬,你可以躺一會兒,我慢點兒開。」
此刻,他從鏡子裡看到她不再抖了,便小心翼翼地問:「爾爾,你……遇到什麼事兒了?」
女生沒有回答,他停頓片刻,再次跟她確認:「真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大姨是市中心醫院主任醫師,我們去那邊看看?」
「不用,」後排傳來小小軟軟的聲音,雖然尾音還是有點顫,但已經比十分鐘前好了很多,「就是有點……想我媽媽了。」
畢竟是他中學時期悄悄喜歡過的小學妹,陶爾的家庭狀況,他也是瞭解的。
他知道她爸媽離,媽媽去世了,也知道她爸爸後來娶了新的夫人,還帶來了個跟陶爾差不多年紀的女兒。兩年前她親爸後媽一家從梧桐大道別墅區搬走,回到北荇家屬院這邊,他還見過那個女孩兒幾次。
模樣很俊秀,笑起來很甜,性格看著也很外向,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學妹更好一些——是方方面面,都更好,包括不冷不淡的性格。
他斟酌了會兒,輕聲開口:「今天是和家人吃飯,在這種團圓的氛圍裡,所以有點想陶阿姨了?」
她沉默半晌後,緩緩道:「是啊。」
「爾爾,有個問題我想問,但可能問得不太好。」他糾結起來。
「你問。」
他皺眉:「薛教授的夫人……也就是那位阿姨,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