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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河直言:「誰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能牽扯住他的也就只有他家那位富婆。你要不給打個電話讓她勸?」
金經理瞬間想到夏成蹊烏青的眼眶,以及那段傳得沸沸揚揚的影片裡,向來笑意溶溶脾氣巨好的蕭總,擠開人群時眼尾鮮紅面色凌厲,活脫脫一副從地獄擠出來的惡鬼模樣,似是要豁出性命置車內的那位明星於死地。
他不由打了個哆嗦,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敢聯絡他那位富婆。」怕蕭總揍我。
因為家庭條件不允許,蕭時光沒資格去叛逆。最本應該熾熱燃燒放肆生長的青春期,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容忍、妥協、認栽,然後接受現實,重振旗鼓。
他心理強大到不要臉,即便被同學嘲笑家裡窮,被朋友背刺說他裝,班裡有人丟錢第一個懷疑物件就是他,畢業聚餐班主任都惶惶不安問他要不要來——他都能一笑而過。
他沒時間妄自菲薄,更沒時間顧影自憐。
掙錢第一,學習第二。其餘的都不重要。
什麼時候開始改變,覺得賺錢和學習外的其他事也很生動的呢。
是某個夏日,有光影微風和浮塵,火車慢悠悠地晃向長沛站,有個白嫩可愛的小女孩兒心思單純,沒由來地願意和陌生的他靠得很近。
是從金東方ktv逃命出來,絕望地帶著她去醫院檢查,最後得知烏龍一場,她本人無礙。坐在超市門前抽菸,邊罵操/他媽的,邊劫後餘生般啐出一口苦澀的唾沫,氣笑,認栽,這小姑娘沒事就行,腦子蠢就蠢吧,能忍。
是空調房裡的西瓜,是輔導班裡的雪糕。是路過商場櫥窗問他想要相機嗎,她有錢可以買來送給他。是梗著白嫩一截脖子問他兇什麼,是夜風拂過細軟額發,她在書牆另一側縮成瘦瘦小小的一團,帶著哭腔喊媽媽。
是一天一夜到處找卻找不到她,心臟悶疼得要命,像是被刀子剜了一塊又被膠帶纏緊,汙血一股股地往外冒卻淌不出來。是最後終於在罪犯床底下找到她,氣得發瘋,當著警察的面對老沈拳打腳踢狠狠報復,重新抱到她的時候又突然心軟得一塌糊塗,甚至想哭。
許珺瑛回到他身邊他都不一定能哭。
但她還活著這件事,竟然讓他慶幸到真的掉下眼淚。
他好像被拿捏狠了,不知何時,滿身硬骨長出一截軟肋,尖銳亂刺下生出一撮柔軟的毛羽。
開始還藏得很好,還能趁蕭明傑動手前硬著心腸把她趕走,後來就不受控了。漫長的歲月裡明明沒見過卻總是無端想念,看著姜巖的白裙子陷入短暫的失神。所以後來明明知道課題組的小師妹叫陶爾,卻還是想戳穿她,希望她承認曾經那年少時確然存在的相依為命的橋段。
但蕭時光。
你配不配。
從來沒吃過糖的人在看到別人遞過來的糖的瞬間,可能不會去想甜不甜,而是會想為什麼、怎麼辦,以及我如果收下,以後該拿什麼還啊。
當看到青蕭牆外的她耳尖和眼底都泛紅,委屈巴巴地說想跟他走。
懵怔驚喜同時來襲,卻又在下一秒覺得不行:蕭時光你算什麼東西啊,你這人有什麼啊,憑什麼能得到她給的糖。
我不是個好的選擇與歸宿,所以別栽在我這種人身上,所以陶爾,「別喜歡我。」
你是我奢望至極卻又不敢求取的念想。
但是今天,所有的口是心非都不作數,他在她掏心掏肺的喜歡和迎合下,好想擁有了叛逆的資格。把肖想已久的事情做得乾淨透徹,兩個人從顫抖到契合,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爾爾,」他吮過她的側頸,手指帶了力道控住她的後腦勺,是哀求也是強求,「喜歡我。只喜歡我一個人。」
她面板紅透,碎發被汗漬打濕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