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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眯了眯眼，就像怕光一樣。

&ldo;我們後來熬過了兩年饑荒期。也許是受到了良心的譴責，又或者是出於恐懼心理，部落裡開始出現東魯克森林被詛咒的傳聞，那條&l;獸人不能吃獸人&r;的法則也是那段時間制定的。&rdo;郎柏淮諷刺地笑了笑，&ldo;畢竟誰也不想被吃。&rdo;

屠戮心情複雜：&ldo;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告訴我身世的原因？&rdo;

郎柏淮點頭。

西恩咬了咬嘴唇，一時之間接受了太多資訊，他都想不到說什麼好了。

&ldo;在你之前，部落其實也生過幾個帝王鱷寶寶。&rdo;郎柏淮說，&ldo;但是首領認為他們是帝王鱷族長轉世回來報仇的，所以他們剛剛出生就被殺死了。&rdo;

屠戮：&ldo;你覺得我是他嗎？&rdo;

郎柏淮說，&ldo;不是，人死如燈枯，哪怕你們的皮囊一樣，靈魂早已歸於寂滅。&rdo;但並不妨礙我將你養成他。

聞言，屠戮眼底暗光浮動：&ldo;當年你找到我之後，為什麼不把我交給首領？&rdo;

&ldo;因為我和他是好朋友。&rdo;郎柏淮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悲傷的微笑，&ldo;所以我要幫他把種族延續下去。本來我以為需要武力推翻首領的。誰知道他這幾年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大概是人之將死吧，他決定為自己年輕犯過的錯贖罪。&rdo;

屠戮打量郎柏淮片刻，最終沒有再追問。

西恩卻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從沒有在爸爸的臉上見過這樣的神色，他忍不住說道：&ldo;我覺得首領的反應有點怪，他為什麼是感到恐懼而不是愧疚？而且首領也是為了部落，才不得不做出這種事情的。那個族長和爸爸是好友，我相信他的品格應該不錯，他應該能理解首領的做法吧。畢竟犧牲了他們幾個人，卻救了上百條人命。&rdo;

屠戮冷笑：&ldo;神經病，哪個人會想死。&rdo;

&ldo;我就會。&rdo;西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ldo;如果那種時候必須有一個人死的話，我不介意是自己。&rdo;

屠戮臉上帶著愕然。

&ldo;亂說什麼。&rdo;

郎柏淮輕叱了一聲，內心卻浮起一絲高興，對，就應該是這樣應答，我可愛的作品，你現在真的很像他。

如果有其他獸人在場的話，就會發現此時的西恩和那天晚上的衛辛很像。這種像並不是指外貌，而是指氣質，甚至連挑起的眼梢弧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又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郎柏淮的視線不著痕跡地瞥向屠戮，果然看到了對方眼底閃過一抹熟悉的讚賞。

&ldo;可是首領的反應真的很奇怪。&rdo;西恩重申自己的想法。

郎柏淮換了一個坐姿，半晌後才說：&ldo;因為首領的動機不純。他只是扛著大義的旗號來解決自己的私仇而已。要不是那天偷聽到他和越影的對話，我都差點被他蒙在鼓裡。&rdo;

&ldo;越影？他是誰？&rdo;屠戮問。

&ldo;一個對族長求愛不成，於是因愛生恨，慫恿首領去殺人的無恥之徒罷了。&rdo;郎柏淮語氣裡帶著譏諷和怨恨，隨即話鋒一轉，&ldo;算了，人都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說了，反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如說回你倆結契的事吧。&rdo;

&ldo;等等！&rdo;西恩被郎柏淮的話提醒了，&ldo;你還沒告訴我那個洩密者是誰。&rdo;

郎柏淮無奈地揉了揉眉頭：&ldo;他的名字叫做黑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