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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邊疆戍務那邊,除了四皇子拉攏的宗族,便是盛傳著「瘋皇」故事的軍隊,沒有人再擁戴皇帝。
四皇子手刃親父,再栽贓給岑冥翳,以為這樣就能穩贏。
可他和岑冥翳,其實各贏了一半。
有岑冥翳的安排在先,老四絕對無法像他所想像的那樣,順利登上皇帝之位。
而岑冥翳,哪怕身上插翅,也再難從這個囚牢走出去。
他等不起了。
原本,岑冥翳的計劃裡沒有包括這一步。
他對這個世間沒有指望,他知道所有人的秘密,知道得太多,就會變得像一個機器,漸漸失去人性的那一部分。
更何況,岑冥翳本來就沒得到過多少來自正常人的溫情。
所有人都會死,所有人的命都不值錢。
這就是岑冥翳原本的念頭。
如果說世界是一盤棋,岑冥翳就是那個看棋的人。他清楚所有人的動向,甚至能推演出某一顆棋子會在哪一天倒下,如果他要介入,想要扭轉棋局的勝負只是覆手之間。
但岑冥翳從沒有介入的想法。
他在局外,看得很清楚,無論現在的爾虞我詐看起來多麼熱鬧,都只是一時的,大金一定會在皇帝和四皇子手中消亡,最多不過年,到那時候,勝也是空,敗也是空。
他唯一的念頭,只是想在他死之前,能找到神。
後來他真的找到了,岑冥翳才明白自己的慾望不止於此。
她願意讓他親近,說心悅於他,還同意與他成親。
這是夢嗎?即便是夢,他也必將沉溺其中。
岑冥翳的想法從那時起改變了。
他不能讓這個世界滅亡,他從一個無牽無掛的旁觀者,進入了棋局。
岑冥翳的目標從沒失算過,唯一算不準的,是他自己的命。
他還能在這裡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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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路蟲振翅的嗡嗡聲一直懸在前方,蘇杳鏡一刻也不敢停歇,跟在後面。
她穿著布裙、草鞋,在雨天山路里行走不便,摔了好幾次,一身泥濘。
難怪白靡對她放鬆了警惕,這樣的山路,一個初來乍到的女子怎麼可能獨自走得出去。
她摔了好幾次,系統都看不下去,在她腦海中說:「宿主,你要一路走回京城嗎?」
當初蘇杳鏡和清兒來到這裡,可是行了幾天的馬車,又被白靡帶走,肯定離京城更遠了。
這樣的路程,可不是僅憑雙腳能夠完成的。
蘇杳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沒有任何表情,節省不必要浪費的力氣。
好在,在腦海中交流並不費力,她回答系統:「是。有方向,還怕什麼?」
不管多遠,走就是了。
怕只怕沒有目標。
系統又沉默了一會兒,思考時發出斷斷續續的滋滋聲。
平時蘇杳鏡都把它遮蔽了,是因為想著要去做任務,才把它放了出來。
系統道:「宿主,你打算如何逃出這個世界?」
蘇杳映象是開玩笑一般:「你留給我的小美人魚結局是一條死路,我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選擇be。」
「雖然第七個世界劇本變了,但它的判定規則沒有變,只要讓『謝菱』死在岑冥翳面前,應該同樣可以完成。」
蘇杳鏡嘆了口氣,連嘆氣的語氣都像是玩笑,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輕鬆,還是在用玩笑的語氣遮掩著什麼。
說完這句話,蘇杳鏡心臟緊縮,像一束一閃而過的電光,末尾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如同箭矢的形狀。
她心中的目標從沒有改變,離開這裡,去一個符合自己期待的新世界,沒有任務,沒有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