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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又咳出幾灘血,順著他的嘴角流進衣領中,陸無離目光嫌惡,視線挪開。
男子道:「外頭人說你終日以面具遮面,都說你那面具下必然是醜不堪言,如今看來,外頭的傳言果然是當不了真的,不能信不能信啊。」
陸無離嘴角輕勾,「怎麼?這幾日苦頭吃夠了沒?」
不斷地在他身上創造傷口,卻又避開那些致命的要害,想來……是十分不好受的。
男子渾身疼痛,氣弱咬牙:「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無離不耐地皺了皺眉:「不是早說了,把荊國皇宮所有密道地圖給我。」
男子眼神一閃,隨即垂下頭態度堅定:「這不可能。」
陸無離冷冷地盯著他,「你確定還要繼續嘴硬?」
男子看著他淬著冰的目光,憶起這幾日吃得苦頭,不自覺地顫了顫,「你為何一定要荊國密道圖?荊國與蕭國一直交好,你母親也在荊國,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無離目光陰冷,沉聲:「正是因為她在荊國。」
男子微微鬆了口氣,「那你大可放心,你母親在荊國皇室十分受皇上的寵愛,你不必擔心她。」
陸無離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半蹲而下,伸手拔下扎進他胸口的長針,沉沉道:「寵愛?你們有問過她是否要這種寵愛嗎?」
男子忍不住痛嚎出聲,一口血吐出來,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陸無離在他身上拔下一根根長針,隨著長針的拔下,鮮血流動更快。
男子到後來已經沒有力氣痛苦叫喚。
「正是因為她在荊國。」
頓了頓,陸無離稍稍起身,望著指間濺到的鮮血微微出神,聲音微不可聞:「正是因為她在荊國,我要老不死的,給他陪葬啊。」
男子已經疼暈了過去,哪裡還聽得到這最後一句話。
他只知道,這個男人,當真恐怖。
棠覓睡到半夜,忽覺一陣口渴,嘴裡一陣念著「渴……渴……」,可人就是睡得太沉,怎麼也醒不過來。
陸無離輕輕推開房門,目光在床榻處停留許久,隨後在她不斷的呢喃聲中徐步行至桌前倒了杯水。他走向床頭,將她輕輕摟起,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將手中的杯盞送到她唇邊。
這姑娘當真是渴得極了,唇瓣一碰到水源便急不可耐地啜進嘴裡,喝完了後嘴巴輕輕砸吧了下,嘟噥道:「還要喝……」
陸無離挑眉,輕捏了下她臉蛋,冷笑了聲:「得寸進尺啊。」
小姑娘睡得久了,臉頰捂得緋紅,許是熱了,被他微涼的指尖輕捏了下,竟覺得十分舒坦,不由自主地臉便尋著那片微涼去。
她亂動著,臉頰貼上他的,感受到微涼的觸感,滿足地哼唧了聲,蹭了蹭他的臉頰。
陸無離微微一怔,指尖忽地被人抓住,舌尖輕掃他的指尖,一片濡濕的觸感。
陸無離側目看了眼她,他視力極佳,如此深夜中也能窺見一二。
少女睫毛濃密細長,粉紅的櫻唇因他的指尖微微嘟起,唇瓣沾著茶水,泛著微濕。陸無離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味,有些像是糖果香。
這屋內的輔眠薰香味道有些濃,但即便如此,她身上的香味還是那樣清晰可聞,絲毫不被遮掩。
陸無離眉間輕舒,不知為何,聞著這味道,方才腦中的煩躁也被驅散了不少。
陸無離沉默片刻,輕嘆了聲,將她放下來,鼻尖輕蹭她頸窩,深深吸了口。
良久後,他起身,垂眼輕聲道:「若日後我心情尚佳,你沒有觸及我的底線,便留你一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
第十七章
棠覓醒來時天光昏暗,天際只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