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 善惡之辯3(第1/2 頁)
斯維爾德雖然稱不上乾燥,但周圍並沒有大的河流。這裡透過採集地下水,再進行過濾,才得以擁有乾淨的飲水。
為了解決用水問題,科爾黛斯組織建設了一座小小的水庫,就在聚集區的農田不遠處,用長長的堤壩圍住,將地下水、降雨都彙集在其中。
而到了冬天,水庫的表面凝結成厚實的冰層,但水庫底層的水管依舊能流出涓涓細流,在農田邊匯成溪流。灌溉的農夫,洗衣的老婦,以及玩耍的孩童,總會在這溪流畔停駐。
今天溪流邊的是一個孩子,但她卻沒有玩耍。在她身邊,是一盆又一盆剝開取出的松子,完全不像是這個體型的孩子能搬動的樣子。而在她面前,則是個臨時挖出的土坑,將這裡的溪水收整合小小的“湖泊”。
周培仁從遠遠的地方,看著這個叫做“卓婭”的小女孩獨自忙碌。
她是流民。在斯維爾德,很多人都是流民出身,但她有些不同。
她是瓦赫蘭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瓦赫蘭的軟肋,瓦赫蘭良心的支撐。那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居然會為了她,為了和她一樣的流民,成為馴服的野獸。
她也是斯維爾德培養出的第一位能力者。和她同齡的斯維爾德孩子們還在學習書寫閱讀,和她同齡的貴族小孩,比如雷婭,還在迷茫於人生的方向,或者找不到覺醒的道路,但她已經早早覺醒成為合格的能力者。
聽說她覺醒的時候遇到了斯維爾德城的危機,陷入了休克昏迷。之後,為了培養他,哥哥曾經親自把她帶在身邊培養。
周培仁不由得想到了洛德爾說起的那個例子。
強壯的窮孩子,欺辱了富裕的瘦孩子,就是瓦赫蘭掠奪洛林城,殺死洛林城的達克家族。
在這個敘事中,瓦赫蘭是叛逆,是惡黨,是殺人犯,十惡不赦。可憐的若娜,哦,若娜。她失去了所有親人,還在堅強地組織洛林城的重建,甚至成為了聖城指定的聖女,為聖城“清剿叛逆”。
但如果換一個角度呢?
這些天,周培仁看了很多很多圖書館裡的資料。很多地方,能與他在聖城看到的文獻對應,而其中,又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最終,他找到了一個自認為準確的角度,來描述那段複雜的歷史。
拉提夏王國與聖城聯手,頒佈了政策。他們鼓勵沒有領地的小貴族,以開拓者的身份前往領地的邊界,將原本居住在那裡原住民視為叛逆。
這些開拓者打著傳教的旗號,只給了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那裡的人們兩個選擇,要麼皈依神教,成為拉提夏的順民,要麼失去一切。
但即便原住民選擇了前者,一些貪婪的開拓者,依然會掠奪他們的家產、土地,聲稱他們是所謂“叛逆”,是不開化的蠻夷,是無信仰的暴徒,將他們變成流民。
這是瓦赫蘭和卓婭這一支流民的源起。由於拉提夏、聖城對他們的掠奪,他們被迫流浪了百年。
原本按照那些大人物的估計,像這樣的流民,最多兩代就會因為飢寒交迫而死亡殆盡。但他高估了王國的體系,也低估了人類的堅韌。
遍佈行星各處的補給站補給了這些流民的食物飲水,被廢棄的已經改造了大氣的小行星則為他們提供收容之所。流民們靠著幾臺留在行星上的破爛飛行器,不斷遷徙,不斷求生,終於,讓他們等來一位天生的“救世主”。
帶著無邊無際的仇恨,帶著天生的暴戾與憤怒,瓦赫蘭,那時還叫“奧蘭安娜蘇”,成為了歷史上第一位,流民能力者。
最初教導她的不是艾瑪女士,她的成材更早,她的覺醒是必然。她從幾本陳舊的圖書中就能學會拉提夏人的文字,在與補給站的衛兵打過交道後,學會了本地人的語言。
她幾乎過目不忘,但又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