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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醫官的水準的確不錯,先是圍著她檢查她是不是啞巴,確定不是之後,開出了如水的湯藥出來,養上一段時間,原先的嗓子疼乏力倒是好了許多。還沒等她喘一口氣,就來了人教她說話。
醫官說她嗓子沒問題,只是從來沒有用過,所以才會這樣。要恢復那就只有慢慢來。醫官是這麼說,但是教導她說話的人卻沒那麼有耐心,像是恨不得她立刻能出口成章。白悅悅本來也想要恢復,但是旁人逼的太狠,她脾氣上來,乾脆閉口不語。結果醫官被請了過來,好像她又有什麼毛病。
醫官看過之後,只是說用嗓過度。反過來勸說教導她的那些婦人,說欲速不達。她如今這樣,只能教孩子一樣從頭來,若是過頭了,反而又有別的病症。
醫官這麼說了,那些婦人才算是消停。
即使如此,那些婦人還是時不時的讓她開口,或許是聽過&ldo;她&rdo;早年痴傻,對她即使不強硬了,也和哄孩子差不多,指著個東西,哄她開口。終於白悅悅有些扛不住了,在身邊婢女都不注意悄溜溜的跑了出來。
這個別莊說大不大,也沒有多少人,她避開那些人到了後面的林子裡。這個時候才開春不久,春寒料峭,樹林裡頭還殘留著幾分寒意。她坐在林子裡,喘了口氣。這些日子她各種被逼著開口說話,一天到晚下來嗓子都要劈叉了。
她隨意的坐在一塊石頭上,見到一隻鳥在林子裡頭飛起來,那鳥羽毛鮮亮,尾羽長長的,很是惹眼,她一路看了過去,鳥拍打翅膀飛到一支枝條上,光禿禿的枝條和它頗為不配,白悅悅站起來走近幾步。
或許因為這片地方人不多,那鳥也完全不怕人,她走近了幾步,聽到了林子裡另外一邊傳來的腳步聲。
林子不大,且沒有什麼人,所以哪怕只有半點動靜,都清晰的嚇人。
白悅悅順著聲源看去,見著一個人影還在站在遠處。人逆光站著,看不清楚長相。但即使如此,光影裡的身影也是纖細修長,一股獨屬於少年人的端秀雅緻。
即使看不清臉,光是看著那身影,也能想到能長成這樣身段的,應當也有一張與之匹配的容貌。
她在這兒已經有段時間,看到的人不是蒼老的,就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突然之間多出這麼一個陌生來客,她起了幾分好奇。剛想要開口說話,發出的只是一些很含糊的音節。
她乾脆將手指含在嘴裡,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那口哨在林子裡格外高昂,帶著勃勃的興致。白悅悅見到那個修長身影在口哨聲裡明顯的僵硬。
第5章
下意識向前追了幾步
白悅悅到這裡這麼久以來,還是頭一個見到別莊以外的陌生人。
別莊的人,還有後面來的人,對她都古古怪怪的,像是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那些人對她恭恭敬敬,但眼底裡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輕蔑,她感覺她們將她當個物品對待。哪怕她們嘴上不說,但這種感覺卻日益強烈。
哪怕那些人對她有再多的笑臉,她也不想去對著那些面孔了。
眼前這個少年出現在她面前,多少讓她鬱悶的心情有了些許緩解。
人多少還是需要和其他人打交道,倒不是要如何,說上兩句話,可以讓心情稍稍好起來。
少年的軀體在口哨聲裡可見的僵硬起來,白悅悅眨了眨眼,她剛才這一下難道是把人給嚇到了?
一聲口哨而已,在她自己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把人嚇到,還是非她本意。她隔著一段距離,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啊了兩聲,向他表明自己的難處,並不是故意冒犯。
那少年軀體肉眼可見的僵硬,在她比劃裡逐漸緩和,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種詭異的沉默。
白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