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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九姑娘,她小時候就生得精緻,沒想到長大後是這般的仙姿玉貌,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筆一劃都是用心勾勒而成,每一筆都恰到好處。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美目娟娟,芳顏皎皎,任憑誰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把她藏起來的念頭,獨享她的嬌與美。便是厲衍這般沉穩持重的人,此時也不免怔怔地看愣了神。
這個舉動明顯是失禮了。
蘇禧臉上一惱,踅身便走。
厲衍忙道:“是厲某冒犯了。只不過天色已晚,蘇九姑娘不在帳中休息,何故要到這裡來?”
蘇禧回眸看著他,本來就不待見他,此刻又被他弄疼了肩膀,語氣就不太好,“睡不著便出來走走。倘若知道會遇見厲公子,便是睡不著也不該隨便亂走的。”
厲衍聽出了她話裡的責怪之意,抱拳賠禮道:“厲某隻是為了儘自己的職責,還望蘇九姑娘莫怪罪。”
可語氣卻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厲衍便是這樣的人。無論什麼事,他只會認為是旁人錯了,自己不可能有錯。今日的事是蘇禧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冒犯了她,那是職責所在。
蘇禧不想與他多說,轉身便要回自己的帳篷。
恰好不遠處的林中傳來異動,厲衍抬了抬眸,見一個人影飛快地從前方掠過,他匆匆向蘇禧告了辭,立即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一人一騎走遠後,蘇禧見這林子裡有異常,一時也不知是該回去,還是繼續找衛渢。肩膀傳來一陣一陣兒的疼痛,肯定是被捏腫了。
最後,蘇禧還是讓聽雁寸步不離地跟著,牽著裙遙А⒉茸畔�骼鐧氖�紛叩攪碩園丁�
雖然溪水很緩,但蘇禧的繡鞋還是被水流打溼了。她剛跺了跺鞋子上的水珠,一抬頭,就看見衛渢一襲墨色錦袍站在幾步之外的高大樟樹下。
蘇禧一愣,怎麼都沒料到衛渢竟然就在這麼近的地方。林中漆黑,她看不見他是正常的,可自己就在明處,她剛剛在外頭徘徊了那麼久,還被厲衍差點捉住了,他應該都能看到的,為何卻始終一聲不響?
蘇禧琢磨不透,也就遲遲沒有上前。
少頃,衛渢見她踟躕不定,終於開口:“還不過來,這回想讓我等你多久?”
蘇禧於是聽話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聽雁識趣地留在原地。
許是因為太久不見,上回上元節見面根本沒好好說話,就被他狠狠地親了一通。這回來西北圍場的路上到處都是眼線,兩人更不可能有說話的機會。算起來,這還是三年之後他們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相見。
蘇禧雙手背在身後,垂著眼睛,一副侷促不安的模樣。剛才醞釀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兒卻都忘了。
就著稀疏皎潔的月光,她看見了衛渢腰上佩戴的香囊上頭繡著月兔抱繡球,一針一線都十分熟悉。香囊的顏色有些舊了,她看見繡球周圍有一圈不自然針線,那是為了掩飾當初被燒燬的窟窿,她記得當時自己瞌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繡成了什麼樣子,目下看來很有些滑稽。這樣的香囊戴在衛渢身上,跟他金尊玉貴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相符。
蘇禧沒想到衛渢會一直戴著這個香囊,她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蘇禧鼻子有些酸酸的,還沒開口呢,衛渢就問道:“肩膀疼麼?”
果然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蘇禧低頭眨了眨眼睛,沒有隱瞞:“疼。”
彷彿聽見了衛渢輕輕嘆一口氣,他俯身,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把她帶到樹下。樹下有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他抱著蘇禧坐上去,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捏,問道:“你看見厲衍跑什麼?”
蘇禧低著頭,心虛地不吭聲。總不能說她上輩子嫁給厲衍了,這輩子一看見他就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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