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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風晚幫他撿起杯子,用水沖洗乾淨,重新倒滿:「怎麼不喊護士。」
陳岸沒吭聲。
鬱風晚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你家裡也沒派個人來照顧你?」
陳岸還是不說話。
鬱風晚擰起眉毛:「說話。」
陳岸眼睛看著被子:「……你說的,不要表現得好像認識你。」
這麼大這麼高的個頭,說出這樣小孩子賭氣一般的話來,鬱風晚哭笑不得。
「還在生氣我那天說的話啊?」
陳岸微微偏過頭,看著窗外,不理他。
鬱風晚摸了摸他的右手手臂,上面的傷口已經大半結痂,淤青也在慢慢消退。
他無奈道:「好吧,我向你道歉,你以後可以表現得認識我了,這樣可以嗎?」
陳岸勉為其難,把頭正過來。
鬱風晚只能理解成這是同意的意思。
高一的小屁孩,玩什麼肢體行為藝術吶。
他又問:「所以,剛才到底為什麼不喊護士呢。」
陳岸沉默了幾秒,啞聲道:「……喊了,你就不會幫我撿了。」
就不會離我這樣近,頭髮軟軟地落到我的臉頰上。
就不會幫我倒好水,杯子上都留下葡萄柚的香氣。
就不會這樣小心地撫摸我的傷口,耐心地一遍一遍詢問那些瑣碎的雞毛碎皮。
我不會向任何人展示妥協、可憐和孱弱。
但如果這些可恥的東西能讓你從此對我心軟——這就是唯一的例外。
你就是我唯一的例外?
第31章 圖謀不軌
鬱風晚在病房待了一會兒,他原本是想看一眼就走的,然而每次站起來,陳岸就會有些可憐地看著他。
「……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
鬱風晚不太相信,他現在偶爾有些懷疑這小孩說話的可信度,因為漸漸感覺他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老實木訥,「你爸媽呢?」
陳岸眼睛閃爍了一下,岔開話題了。
片刻後,鬱風晚知道了他避而不談的原因。
一個高大魁梧、身穿挺括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約莫四十歲左右,沒有啤酒肚,膚色偏黑,頭髮茂密,甚至算得上英俊,算是保養得很好的那一類中年人。
陳岸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男人看了一眼鬱風晚:「你同學?」
陳岸:「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提高了聲音,厲聲道:「這是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陳岸看起來是很想直接對嗆的,但是顧及鬱風晚在場,沒有立刻發作。
他忍了忍,對鬱風晚低聲道:「學長抱歉……你可以出去等一會兒嗎。」
鬱風晚站在走廊上,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爭吵。
他聽得不很清晰,因為男人的態度很強硬,幾乎是全程在責備。
「你剛來槿城我就告訴過你,讓你跟著我去多多參加晚宴聚會,多多結識同齡的名門子弟,偏不聽!不然早認識了馮家兒子,還能鬧出這麼大的事?」
「每次都是他主動挑釁我!」
「他為什麼只挑釁你?還不是你在學校表現得太怪異、太格格不入!」男人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不穿校服,不學社交禮儀,不讓我去學校看你,讓你去上拉丁語課你也逃課,故意在學校裡表現得像個窮酸小混混……誰看了不以為你是那些插班生?」
立藤向來熱心慈善公益事業,每年都會招收固定數額的農民工子弟成為插班生,學雜費和伙食費全免,作為幫扶計劃。
陳岸似乎覺得很荒唐,笑出了聲:「怎麼,如果我真的是農民工子弟,被欺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