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第2/6 頁)
“別磨蹭了,再不走我就把你畫成丹頂鶴那樣子。”沈丹熹威脅道,她記得以前聽漆飲光說起過,他覺得丹頂鶴就是最醜的鳥,頭頂那唯一色澤豔麗處卻是個禿頂。
偏偏崑崙最多的仙禽便是丹頂鶴,漆飲光年少猖狂之時,鳥嫌人憎,看見羽毛豔麗的,他就想薅毛,看見丹頂鶴這般素雅一點的,他便又蹬鼻子上臉。
因為嘲諷丹頂鶴嘲諷得太過分,害得丹頂鶴禿頭一事廣為流傳,那段時間乘坐仙鶴的神官們,見了丹頂鶴都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確認。
漆飲光被崑崙的丹頂鶴們聯合報復,很長一段時間,他居住的殿宇天天都會下鳥屎雨,直到他被逼無奈躲進熹微宮裡來,才躲過了一場“屎到淋頭”。
能叫仙氣飄飄的仙禽丹頂鶴,憋出一肚子屎去報復他,可見他有多招恨。
沈丹熹說著作勢比劃了一下,要照著丹頂鶴的樣子,給他在頭上也圈出一圈禿頂的範圍來染成紅色,漆飲光嚇得立即雙手托住她的手腕,求饒道:“別別別,殿下手下留情,我這就走。”
他這一番媚眼全拋給了瞎子看,拉起衣裳,一步三嘆息地去了屏風後。
沈丹熹透過屏風看了一眼他垂頭喪氣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挑,重新潤了筆尖,思索片刻,在紙上落下流暢的一筆。
車輦在高空一刻不停地行了三日,終於能望見那一座熟悉的山巒,密陰山上的怨氣消弭之後,這裡的天氣難得地清朗了許久,但人間戰亂不休,總會有新的怨氣凝集。
車輦從高空平穩落下,沈丹熹和漆飲光先後從車廂裡出來,跟隨在車旁的侍衛見了羽山少主,總覺得他似乎變了一些,但又說不上來哪裡變了。
可能是眉眼更加精緻了一點,那發冠中垂下的髮絲濃黑如墨,柔亮光滑,每一根頭髮絲都帶著靈韻一般。
沈丹熹這一副人像畫了三日,連發絲都是一筆一筆勾勒出來,在眉眼上更是下了工夫,當丹青之術賦加到漆飲光身上時,效果自然比他自己拙劣的塗染卓越太多。
興許是因為他現在的模樣出自她手,沈丹熹如今看他也越發順眼起來。
他們先進了山腳下的密陰城,這座城同上次來時,已截然不同。城裡荒敗到了極點,城牆塌了大半,城中
屋舍大多垮塌,到處都是焚燒的痕跡。
漆飲光曾經坐在那裡吃過的餛飩攤子,篷布垮塌在地,遮掩著垮塌了一半的灶臺,從殘留的痕跡看,顯然是已經荒廢許久了。
被岑婆禁錮在城中的生魂也不見蹤跡,城中空無一人,恢復到了最初蠻夷破城之時的慘狀。
沈丹熹快速進了山中,只見到一座塌裂的墳墓,岑婆墓上的石頭散得到處都是,墓穴露在外面,裡面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石床。
漆飲光看向那一張石床,他甚至能夠推測出當初沈丹熹是將雀燈放置在石床的哪一個角上。
她就是在這裡織魂的。
生受二百零七針。
他轉過頭,目光去尋沈丹熹,見她蹙眉站立在一旁的石壁前,漆飲光收斂了心裡的情緒,走過去,與她一起打量壁上殘留著幾許打鬥的痕跡,看上去像是刀痕。
漆飲光撫摸過壁上刀痕,仔細感受了片刻,說道:“被清理乾淨了,沒有留下絲毫氣息。”
“岑婆身負神器織魂針,想要殺她可不容易。”除非連神器一起毀滅掉,但若是織魂針被毀,冥府必定會有所反應。
沈丹熹命曲霧拿了自己令牌,親自冥府一趟,她仰頭看了一眼天色,掐算著時辰。
當初為了織魂,她曾與岑婆做過一個交易,以回春之術讓她每天能有一個時辰恢復生機,能像活人一般感受到春暖冬寒,只要回春術生效,她便能追蹤到岑婆的所在。
沈丹熹就著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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