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第2/4 頁)
勝負,兩人定下約定,每隔上十年,便要相約切磋一場。
沈丹熹十二歲時,曾偷偷跟在父親身後,跑去觀戰。那一回,妖都那邊也偷跑出來了一個人。
妖主和國主在那頭切磋得如火如荼,他們兩人在這頭為了搶佔同一個最佳偷看地點的樹叢,打得轟轟烈烈。
那時候,沈丹熹修為不夠,還分不清妖和人的差別,提鞭抽人的時候,也不知道鞭子下打的是一隻妖。
打妖鞭以特質的皮革編成,內裡纏著克妖的銘文,鞭子打在妖身上,便如烙鐵一般,會留下難以消除的疤痕。
沈丹熹毀了少君美麗的身子,差點沒叫這隻雞訛上。幸好妖主要臉,捉住他的翅膀,將他提走了。
但很顯然,這傢伙念念不忘,當時沒能訛上的債,現在還不忘想找她討回來。
沈丹熹視線從他鎖骨上滑過,優雅地回以一禮,眉梢微揚,低聲回道:“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兩人錯身而過,沈丹熹隨眾人登上行刑臺,徑直往那一隻格外安靜的妖走去,站定在他身前,垂眸看向他道:“抬起頭來。”
對方聞言,身體抖動了一下,縛在身上的烏鐵鎖鏈撞出叮噹脆響,聽話地抬頭。
沈丹熹又在他的注視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來,她手裡握著打妖鞭,遲遲下不去手。
誅妖師們站在眾妖之中,手中捏著滅妖的符籙,都在等著她,等著殿下的一鞭落下,他們會同時點燃手中符籙,符籙會與刑臺上硃砂塗染的法陣相呼應,鮮豔的硃砂中摻和著枉死之人的血,血會化為烈火。
這些妖物的手上越是沾染得多南應人的血,那烈火便越是沸騰,將這些屠戮過南應子民的惡妖燒成灰燼。
沈丹熹緊緊捏著打妖鞭,她像是昏了頭,不顧眾人焦急等待的目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在詢問一個妖的名字,一個即將被處刑的妖。
殷無覓沒想到她會問他的名字,他死寂的心口,因為她的這一句問話而重新跳動起來,方才,她站在城樓之上時,他只是遙遙看了她一眼,心中便已生出一些微妙的悸動。
當她這麼近地站在面前時,這種悸動便再也壓不住。
他突然後悔
了,無比後悔,後悔被這一群惡妖脅迫著,半推半就,真的動手傷了南應國的人。他仰起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張口道:“殷……”
然而,他的話音被臺下的大喝聲掩蓋,一名南應民眾不滿地叫道:“公主殿下,您為何要詢問一隻惡妖的名字?你在問他的名字之前,可曾問一問死在他手下的南應子民的名字!”
這句大喊,如同滴水入油鍋,人群立即喧譁起來,“就是!他這種殺戮了南應子民的惡妖,根本不配讓殿下知道名姓!”
“它們不配!殺了惡妖!快點殺了它們!為我們同胞報仇!”
這樣的喊聲越來越烈,就連臺下的漆飲光都被眾人餘怒牽連,不知從哪裡朝他砸來幾塊描繪了誅妖銘文的石頭。
身邊的護衛拔劍盪開石頭,對他道:“少君,我們要不去別處避一避吧?”
漆飲光沒有理會他,隔著衣衫撫摸著鎖骨上的傷痕,目光沉沉望著處刑臺,沈丹熹和那隻妖……
處刑臺上,沈丹熹被周遭民眾憤怒的大喊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那種怦怦心跳的眩暈感也被聲浪壓下去,她甩了甩頭,揚起打妖鞭。
殷無覓瞳孔裡閃過打妖鞭上的誅妖銘文,瘦弱的身體微顫起來,他頭髮烏黑,面色雪白,臉頰上帶著傷,較其他妖族比起來,有一種令人生憐的孱弱。
“殿下,我是被逼迫的……”殷無覓說話之時,又扯裂了唇上的傷口,鮮血一瞬潤紅了蒼白的唇,為這張臉增添一絲妖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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