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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晝臉色一變,忙趕在巴掌落下前衝上去,握住婦人的手腕,「娘,你住手!」
桃夭嚇得往永晝的身後縮。
「娘,你為什麼要打桃夭?桃夭做錯了什麼?」永晝質問。
婦人掙扎著控訴:「你、你竟還幫她說話!這個剋死人的掃把星,讓你不許再和她見面,你還見!現在你妹妹都被她害死了,你還護著她!你眼裡有沒有我這個娘了?」
永晝的臉色立刻變黑,氣憤道:「夜兒的屍體還是桃夭給找了口棺材安置的!桃夭沒做錯什麼,你也不許再說她是掃把星!」
「什、什麼?你、你……」婦人震驚的看著永晝,眼中的怨恨漸漸變成了失望。
悲痛夾雜著怒火,使她更為口不擇言,指著永晝罵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瞎眼的東西!你還知不知道你是縣太爺的兒子!居然樣樣向著這掃把星!你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嗎,她是從棺材裡生出來的!」
桃夭臉上的血色頓時褪了個全無。
棺生子,這就是她的身世,她娘在棺材裡不知怎的迴光返照,把她生了下來,之後就死了。
這樣晦氣的來歷,幾乎是人人側目,即使桃夭這些年再努力的熱心腸,也總是被人嫌惡指點。
她自己也覺得抬不起頭,自卑、處處小心,甚至不敢大聲跟人說話。
唯一讓她慶幸的,就是永晝和何漱衣兩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看她。如果說她這輩子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那無疑就是這個了。
永晝護著桃夭退開一些,態度強硬:「娘,兒子喊縣衙差役來此,是為了辦公。現在公事重要,你有什麼脾氣等回府上了再發。」
「你、你……」婦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哇的一聲就嚎啕哭喊,極盡悽厲之能。
「天殺的,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兒子老爺還不給我扶正,兒子又是個瞎了眼的!嗚嗚嗚……」
何漱衣委實不喜歡這個人,雖然知道她喪女心痛,可就是不喜歡她。她們好心搬回縣令小姐的屍首,這婦人不但不謝,還揭桃夭的傷疤,實在自私刻薄。
她冷冷道:「章姨娘,這次死亡的女屍已經趕到義莊的門口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請差役們幫忙,共同將這些屍體送回龍山縣。」
這婦人一聽「章姨娘」三字,也沒顧得上何漱衣後面說的話,當即質問:「你是什麼人,竟然認得我?」
「聽永晝公子提過而已。」
章姨娘橫豎打量何漱衣,冷笑:「我還當是什麼人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跟我說話,原來跟那掃把星是一夥的,瞧見你們就晦氣!」
何漱衣眼神一沉,張口欲說句狠話,不想謝天忽然衝上來,劍一拔,出鞘的聲音頓時把章姨娘嚇得退了一步,心虛道:「你、你要幹嘛!」
「哼,潑婦!你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嗎!」謝天凶神惡煞的威脅。
何漱衣無語。她什麼時候成了謝天的狗了?
章姨娘縮了縮脖子,「你、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不知道我是龍山縣的縣令夫人嗎?」
「啊呸!真是世風日下,連姨娘都自稱起夫人來了!」謝天罵完,發現何漱衣在冷冷看著他,這才意識到方才打錯了比喻,忙改口道:「打主人也要看狗,懂不懂!你個潑婦走開點,別妨礙我們辦公!」
「你、你……」
「你什麼你?咋了,想討打?告訴你,我們可是乾州來的!」
乾州兩字分量重的很,皇城帝京,隨便一抓就能抓個官,在乾州的面前,區區龍山縣縣令算個啥?這一點章姨娘還是懂的,她見謝天凶神惡煞、手中劍又不是便宜貨,生怕他是乾州來的武官,只好強壓住怒火,蔫了似的退開。
章姨娘一消停,整理屍體的工作就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