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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冷笑一聲,不答,一張符咒自指間飛出。
宋豫立刻飛身後退,在半空中吹動笛子,將那符咒粉碎在面前,隨即也捻出張符咒,接連不斷飛向謝珩。
兩人一邊狠攻猛打,一邊較量巫力。符文、咒術、法陣連連出擊,每一次你來我往都是險象環生。好幾次其中一人差點被巫力所傷,硬是在最後一刻反攻回去,幾十個回合下來搏不出高下。何漱衣看得心驚肉跳。
腦仁忽然一痛,何漱衣有一瞬間的恍惚。再一痛,帶動整個腦仁跟被無數螞蟻啃咬一樣,痛感密密麻麻的襲上每一根神經。
接著眼前好像出現了什麼陌生的畫面,乍然間鮮明的不可思議,卻又一晃而過。隨後無數陌生的畫面止也止不住的湧入腦海中,將腦海塞得滿滿當當,伴隨著疼痛,抓狂似的揪住何漱衣所有的神思。
她看見漫山遍野的梨花,紛飛的花瓣如雪。
她看見師兄師姐們拉著她的手,一起奔跑在山坳裡、小溪邊,卻又不許她多看他們的眉心。
她看見月色清濯,潭水沖刷過自己白皙的身體,一雙蒼老的手將那張白紗覆在她的面容上,然後是梨花婆婆近在咫尺的臉,「既然你選擇做一個趕屍女,那就戴上它,不要讓旁人的蔑視汙染你的美貌。」
接著,她看見一個又一個親人眉心的死局,她勸說他們,卻遭來嘲笑,直到那天真的到來,他們在睡夢中毫無防備的受死……血,血色漫天,染紅了梨花谷,白色的梨花成了曼珠沙華的顏色,她在血海里拼命殺著,看見從天而降的敵人滿臉諷刺的嘲弄。
「嗚……」她疼的捂住腦袋,跌坐在地。
殺人者的嘴臉歷歷在目,他們發出的歡笑聲令她無法喘息。一群白衣若仙的男男女女,為什麼要如此殺人不眨眼?
那些白衣若仙的人,白衣若仙、白衣若仙……何漱衣站起來,盯著眼前這些和她一樣正觀看打鬥的巫師們。
一群白衣若仙的人。
一樣的嘴臉,一樣的相貌,是他們!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血梨花頓時飛作一場風暴,強大的殺氣由何漱衣身上散發出來。
白巫師們尚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何漱衣猛然殺至。
「我要你們拿命,還我梨花谷血債!」
一切來得太突然,最近的白巫師在倒下的一刻,眼中都還是詫異的神色。
何漱衣手中立現黃符,手起,手落,十幾道符咒已貼在此人身上。左手銅鈴搖起,喝一聲:「起!」屍體迅速的爬了起來,成為她的武器。
白巫師們這才完全看明白狀況,卻見自己的同伴已經在趕屍術的控制下,朝他們出招了。他們立刻招架,片刻間爆發激鬥。
何漱衣左手搖銅鈴,右手貼符咒,血梨花隨侍在側,時而飛花奪命,冰冷而狠絕。
倒在她手下的人,一個個的爬起來替她打殺,源源不斷的仇恨,催開她眼角下那顆淚痣如綻開的紅梅,與她眼底一般紅的充血。
這些熟悉的嘴臉,這些奪走她親人生命的惡棍……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混亂的激鬥很快就被謝珩和宋豫發現。
宋豫震驚的盯著何漱衣,「漱衣!」出了什麼事,她這是在做什麼?
「宋豫,看來你的死期要到了。」謝珩擔心的凝視何漱衣,卻對宋豫憤然道:「你不擇手段篡改漱衣的記憶,想讓她成為下一任國師,做你白教謀權的祭品,你當這一切本國師不知道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傷害我謝珩的夫人,我今天不滅了你和白教,就枉為漱衣的丈夫!」
說罷,揚起鞭子抽在宋豫落腳的那棵樹上,偌大的老樹從中間斷開,重重砸在地上。
謝珩閃身出現在何漱衣的身邊,鞭子甩了一圈,抽開周圍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