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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再找吳夢蝶籌集張偉父親的醫療費,楚天舒覺得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設身處地替吳夢蝶想想,確實也是如此。
凌雲集團又不是儀表廠職工的收容所,更不是你楚天舒的私人銀行,遇到要花錢就去找麻煩,為競購的事吳夢蝶正焦頭爛額呢,哪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這些個小事。
可錢的事情不解決,又怎麼跟張偉和譚玉芬談老爺子的病情呢?
天色陰沉,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風冷颼颼的,一股腦地侵襲著楚天舒乾涸的眼眶和無助的心。
楚天舒打了個冷戰,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進入冬季了。
坐在車裡發呆也找不來錢,焦躁之中的楚天舒搖上了車窗玻璃,發動了車,緩緩地往回開。
車剛開到張偉爸爸住的樓下,向晚晴眼尖,一下看見了張偉和譚玉芬。
他們站在寒風之中,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麼。
楚天舒把車靠了過去。
張偉和譚玉芬馬上住了嘴,強作笑顏地走了過來。
楚天舒搶先問道:“偉哥,嫂子,你們怎麼都下來了,老爺子呢?”
“沒事,剛剛吃完飯,睡下了,他讓我們先回家。”譚玉芬擠出一個笑容,說:“飯我都做好了,一起吃點吧。”
楚天舒看了向晚晴一眼,跟著張偉和譚玉芬,回到了簡易宿舍的院子。
譚玉芬張羅著搬出了小桌子,又把菜擺了上來,拿出碗筷,分別給楚天舒和向晚晴盛了飯。
由於各有心思,這頓飯大家都吃得沒滋沒味。
吃完了,譚玉芬在外面收拾碗筷桌椅,楚天舒和向晚晴把張偉喊到了房間裡。
還沒等他們開口,張偉神情黯然地先說話了:“小楚,小向,你們也別犯難了,我爸的病情我已經清楚了。”
楚天舒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又是一緊。
“誰跟你說的?”向晚晴問。
張偉摸出一顆煙,說:“白醫生。”
楚天舒也問他要了一顆,張偉幫他點上了。
“這個白雲朵……”向晚晴無聲地嘆息了一下。
張偉抽了口煙,說:“你們別怪她,是我逼她告訴我的。”
既然知道了,楚天舒就直截了當地問:“偉哥,那你有什麼打算?”
張偉的眼圈紅了,他說:“不管怎樣,我要讓我爸爸活著。”
楚天舒和向晚晴無語。
張偉哽咽著說:“這幾天,我夜夜守在他的病床前,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白髮,聽到他的呻吟,感覺就像病魔在一點點蠶食我爸爸的生命,死神一點點在臨近,我一夜一夜的睡不著。我爸爸為了我,吃了一輩子的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走了。”
這個剛強的漢子說著說著,實在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終於淚流滿面了。
楚天舒覺得嗓子口像堵了一塊石頭。
向晚晴背過身去,偷偷抹了幾下眼睛。
張偉掐滅了煙,很堅決地說:“我要把我的腎換給我爸一個。”
什麼?楚天舒和向晚晴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張偉。
張偉緩緩地抬起頭,說:“我已經問過我爸的主治醫生了,他說,這最好不過,血型好對,術後排異也能降到最低。我這個當兒子盡不到別的孝心了,只要我爸能活著,我什麼都付得出。”
沉默了一會兒,向晚晴還是說出最不願意說的話:“可是,偉哥,你想過沒有,換腎手術的費用也不低啊。”
張偉毫不猶豫地說:“我想過了,把我爸的房子賣了。”
父子情深,感天動地啊!
楚天舒和向晚晴都被張偉的孝心感動了,眼睛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