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式兩份是好習慣(第1/2 頁)
案件文書都畫押後,一眾人犯就被押了下去。
臨被拖走時,安管事嘴硬道:“你莫要得意!我家主人為國盡忠多年,就這點罪過,最多不過一頓申斥,你還以你的命能有多值錢麼?”
徐驛丞道:“如此,事情大概就全部理清楚了。不過,劉五娘子,你可是與那位姚志安姚牙將有什麼過節?為何他要如此處心積慮地要至你於死地?”
劉綽心道:徐驛丞,您這就是在裝傻了。姚志安有膽子殺我,可沒那個膽子劫殺浙西官員們。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將早前審問安管事得來的供詞拿了出來。
徐驛丞看完後臉色大變道:“這個李錡仗著身為宗室,如此肆意妄為,竟然連趙郡李氏都不放在眼裡。為了兒女婚嫁之事,就劫殺官眷,還妄圖讓李二郎君背上克妻之名,何其歹毒!”
想到崔善貞都被皇帝原路送回了潤州,人精岑校尉道:“徐兄,你我人微言輕。既然此事已牽扯到浙西觀察使,究竟該如何決斷,還是等明日上報給東都留守,由他來定奪吧!不過,劉五娘子,這幾個歹人居然敢在驛站裡眾目睽睽之下對你行兇,自然是性命不保了,但幕後之人恐怕還是...”
徐驛丞也是一邊點頭,一邊嘆氣。“是啊,想不到那些傳言居然都是真的。李琦在浙西一手遮天,雖尚未對外宣稱割據自立,卻已與割據自立無異。此事劉主簿和趙縣尉怕是要吞下這個啞巴虧了。好在,這些幕前的嘍囉還是逃不過律法的,也可稍解心頭之恨了。”
劉綽心知肚明,自然不會計較什麼。‘人家連朝廷命官都說殺就殺,何況我一個七品小官之女?’
朝廷現在連動了刀槍的藩鎮,都能因為打不過,最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進行加封安撫。何況李琦這種給足了中央政府面子的人?
他手握鹽、鐵、酒三項稅收大頭的專產專賣之權,這些年,中央政府征討藩鎮的錢有一大半可都是李琦上繳來的。不到萬不得已,當今天子是不可能跟李琦翻臉的。
事實上,岑校尉和徐驛丞能不做任何修改和遮掩,堂堂正正審案,打算原封不動把審出來的供詞和人犯交到洛陽府去,就已經讓她很是敬佩了。
這放到她的前世,就相當於首都某區一個郵政局局長和武警中隊隊長所管轄的區域內出了一樁命案,查出來幕後主使之人是某省省委書記兼軍區主席,但是這倆人絲毫不帶怕的,該怎麼審就怎麼審,審出來什麼就往上交什麼。甚至還擔心無法真的給被害人一個公道,而不好意思。
大唐人終究是大唐人,便是人微言輕,也盡到本分,絕不苟且。
劉綽笑道,“正如那位安管事所言,因為事涉浙西觀察使,便是報上去,最後追究下來怕是到了姚牙將那裡就停下了。如今既然已經捉住了這幫賊人,我們一家人又都安全無虞,已是萬幸,侄女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如此便好。劉五娘子真是心胸豁達。”岑校尉明顯鬆了一口氣。
劉綽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還望二位叔伯能夠成全。”
“但講無妨!”
“今日所審案卷文書可否抄錄一份給我?最好是能有幾個人犯的畫押。”
岑校尉奇道:“這是為何?”
劉珍也道:“是啊,綽綽,你要這個做什麼?”
劉綽看大家都一臉不解,忙解釋道:“二位叔伯切莫誤會。侄女並不是信不過二位。而是李琦此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將案卷文書再備上一份,也可防止他再使什麼手段消滅罪證,顛倒黑白。此事在都亭驛鬧得如此大,後面他已不好再對我出手。因為,若我在後面的路途中再出什麼事情,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所以,這個備份由我們帶走,最合適不過了,他定然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