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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峻閒下來時,天色已經大晚,給人類看病要比柳峻想像的麻煩上許多,需要照顧到方方面面,比給喪屍們做整容手術還要吃力。
柳峻坐在椅子上,摘下橡膠手套,輕輕閉眼捏捏自己的鼻樑,緩解疲勞。
「忙完了?」謝渝北不知道什麼已經站在柳峻身後,也不知道他看了柳峻多久。
聽到謝渝北的聲音,柳峻心下一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謝渝北的存在,就像流動的空氣,吸進去撥出來都是稀疏平常而又不可或缺的存在。
看來自己已經完全把謝渝北歸屬到無害的分類,即使是後背,也可以信任地交給對方。
謝渝北按住椅子的後背,把椅子向自己方面挪移,塑膠的滾輪在地上滑動。
十分利索地將轉椅轉過來,柳峻毫無表情熟悉的面孔讓謝渝北不自覺帶起微笑,一掃疲憊。
「把墨鏡摘了?沒有病人了。」
「嗯。」
在柳峻抬手瞬間,謝渝北握住了柳峻的手,他說:「我來。」
謝渝北的動作十分輕柔,他把墨鏡疊好放在桌上,直勾勾看著柳峻,像是一眼望進了柳峻心裡。
「別看了,再看我臉上長繭子了。」柳峻挑眉,不過才分開了兩三天,搞得跟分開了兩三年一樣,謝渝北看他彷彿看不厭煩。
柳峻轉移話題,泛紅眼眸對上謝渝北的笑意:「你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謝渝北嘴角的笑意減弱幾分,他倚著桌邊,居高臨下看著柳峻,說道:「完成了,但情況並不樂觀。」
怎麼說謝渝北也是探險隊的成員,又是銀鳥隊員,做任務無可避免,只是這次的任務沒有以往那麼順利。
「你還記得在巢外,我們開車撞到的爬行者嗎?」
爬行者?
那種喪屍柳峻一向不喜歡,它們不似人類不似普通喪屍,根本不聽任何喪屍的指揮,本就殘缺的腦子裡似乎只有一條資訊:毀滅。
柳峻曾有手下出門辦事被爬行者啃得只剩下半隻腳,雖然柳峻一腳踩爆了它的頭,但是那東西似乎聽不懂自己說話,自己也不會說話。
說到底是比普通喪屍更低階的存在,只是力量和速度上得到了質的突變,就連喪屍王也不知道爬行者是怎麼變異或者從哪裡來的。
「你遇到了?」柳峻目光掃過謝渝北,以他的醫術並沒有發現謝渝北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暗自鬆了口氣。
謝渝北想起昨天的情況,臉上沒了半分笑意:「嗯,很多,多到令人恐懼。」
昨天清晨他在貧民區外一間廢棄的便利店裡修整淺眠,正好見證了一場小型的屍潮。
那些爬行者四肢著地背朝天,像是無數隻巨型蜘蛛在地面爬行,四肢接觸地面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爬過人的脊背,讓人心生厭惡。
柳峻挑眉:「這不正常。」
喪屍王不可能放任這股勢力的增長,所以爬行者的數量一直不怎麼多。
按謝渝北的描述,這數量已經遠超了喪屍王可以容忍的範圍,在他不在的時間,喪屍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止如此。」謝渝北呼吸放輕,他摸索椅子的把手,指尖一點點接近柳峻,「還有全新的物種。」
這也是謝渝北這次出行的主要任務,捕獲撕咬者。
「撕咬者?」柳峻的眉頭皺得更緊,「那是什麼?」
「要塞的研究部給的稱呼。」謝渝北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柳峻。
照片上的東西勉強可以看出生前是個人類,平躺在實驗臺上,面板水滋滋的還在泛著猩紅色,最突出的是它的牙齒和指甲,就像柳峻他們這些高階喪屍一樣。
「它們指甲的撕裂程度比一頭成年的老虎還要強,咬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