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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哭,丟人。」蘇嫚眼眸低垂,有氣無力地嘲笑蹲在地上的孔桉鳶,「成了喪屍還是一樣愛哭,你這又是哭給誰看?」
蘇嫚的話讓孔桉鳶哭得歇斯底里,臉上的妝暈成一團,黑色眼線把它的眼角勾勒得似是掉色的煤炭。
柳峻把謝渝北扯到自己身後,又站到孔桉鳶面前,擋住孔桉鳶的醜態。
「蘇小姐,也不必這樣挖苦人。」
蘇嫚雖然生著病,但周身凌厲的氣質不減,依舊咄咄逼人,一頭生病的獅子也是獅子。
回答柳峻的是蘇嫚突如其來的襲擊,一塊不知道何時被蘇嫚藏在床下的碎玻璃直衝沖向柳峻扔來,瞄準的正是柳峻的臉。
令柳峻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在柳峻身側的謝渝北猛然擋在自己面前,讓柳峻原本平靜的心突然提起來。
他一把揪住謝渝北的後頸,就要把謝渝北扯開,可惜晚了一步。
那塊不規則的碎玻璃劃破了謝渝北的下巴,掉落在地裂成更小的玻璃塊。
「你…」
柳峻想罵又罵不出,乾脆直接伸手擺弄謝渝北的下顎。
一道四五厘米長的血口從下顎劃到喉嚨,細密的血珠隨著謝渝北喉結的滾動微微滲出,血口處還帶著細小的碎玻璃。
捏自己下巴的力氣很大,謝渝北剛要說有點疼,只聽柳峻低聲吐出了一個字。
謝渝北一怔,他好像聽到柳峻罵人了,奇怪的是謝渝北覺得柳峻罵人的聲音莫名的好聽…
柳峻哪裡知道謝渝北那點小心思,他的手從下顎滑到謝渝北的衣領,揪著謝渝北的領子就要離開臥室,臨走甩給了孔桉鳶一個微含怒氣的眼神:「管好她,再有下次,我親自把她扔進喪屍堆。」
兩個女人的爛攤子讓兩個女人自己收拾。
「多管閒事。」柳峻用鑷子取出傷口處的細小玻璃,又從取出沁在消毒酒精裡的棉花,皺著眉頭擦拭謝渝北的傷口。
以柳峻的反應速度躲開蘇嫚的攻擊綽綽有餘,哪裡能想到謝渝北這人會擋在自己前面,讓柳峻渾身不自在。
冰涼的酒精在謝渝北的面板上擦拭,鼻翼下略顯刺鼻的酒精味讓謝渝北腦子渾渾噩噩,他不是這麼意志不堅定的人。
柳峻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似乎化解了酒精擦拭傷口的疼痛,謝渝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享受治療的過程,下意識開口:「還好,你沒有受傷。」
柳峻擦拭的動作一頓,猛地使勁:「閉嘴,別說話。」
謝渝北疼得扯扯嘴角,眉眼卻是帶著笑意:他好兇,肯定不招人喜歡。
「我的…」
柳峻:「給我把嘴閉上。」
謝渝北:「…」
好在傷口不深,稍微劃破了點皮、肉,只是流出的血比較嚇人。
柳峻微微低頭給傷口做收尾工作,確認纏好脖子上的紗布後才抬頭,正好撞進謝渝北黝黑的眼眸裡。
謝渝北的眼眸太過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看得柳峻脊背發涼,總覺得謝渝北這人在謀劃這什麼。
要知道謝渝北在巢養傷期間,縱使不惹事不找茬,他的眼底深處還是藏著戒備和警惕,而如今的眼神更像是把柳峻劃入了無害的範疇,甚至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
否則,謝渝北怎麼會主動為自己擋下攻擊。
柳峻彆扭地移開眼神,不再猜測謝渝北救自己的意圖,又從藥櫃裡取了幾種藥,遞給謝渝北,試圖和謝渝北劃清界限:「下次如果再有人或者什麼東西襲擊我,你能離我多遠就多遠,別自作多情擋在我面前。」
「我不喜歡欠人情,也不喜歡被人保護。」
謝渝北摸摸下巴處的紗布,嘴角微抿不說話,眼神落在灰色地板上,默默聽柳峻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