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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舊傷痕疊加的身體上,一塊繃帶微微滲著血。
柳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忍著點。」動作緩緩地揭開了那塊繃帶。
繃帶下是四道新鮮的傷痕,傷痕處的止血藥粉因為沾染了鮮血而變成了深色,髒兮兮地掛在傷痕處。
謝渝北見身後的柳峻遲遲沒有動作,他眼神落在牆壁上,主動打破這份沉默:「沒事,小傷,不疼。」
回答謝渝北的是柳峻冰涼的手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柳峻的手指在傷口處徘徊,小心翼翼又帶著憤怒。
「誰傷的你?」柳峻指尖染上些許濕答答混著謝渝北鮮血的藥粉,黑乎乎的藥粉一看就奇苦無比。
謝渝北眼睛裡劃過殺意,他今天本可以不受傷的,可惜被那隻喪屍偷襲了。
「別騙我。」柳峻從一旁拿過醫藥箱,熟練地從裡面取出針線和酒精。
因為避難所的醫生稀缺,柳峻在實驗室工作完後,時常會去醫學部加個「班」,幫避難所的人們看個病。
不過避難所的孩子們似乎更喜歡他,他收到的小卡片已經塞滿了一整個抽屜,甚至還有小天才給柳峻畫了連環畫:超級喪屍拯救人類。
「行了,你側著坐在床邊。」柳峻推推謝渝北的後背,示意他側坐在床邊。
謝渝北感受到冰涼的酒體沖洗他的傷口,因為打了麻藥,在針線穿過自己皮、肉時,彷彿是在穿過薄紙。
「你生氣了。」謝渝北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果然柳峻縫傷口的動作一頓。
謝渝北給柳峻打保證:「我下次一定小心,不受傷。」
謝渝北能被傷到第一次,那麼就有第二次,這次是傷在背上,下次可能就被直接抹了脖子。
柳峻縫完最後一針才輕輕嗯了一聲,催促謝渝北快去睡覺,看似生著悶氣背對著謝渝北。
無論謝渝北怎麼哄,柳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謝渝北嘆口氣,這也是為什麼他想要瞞著柳峻,柳峻必然會生氣的,如果再偏激一點,或許不僅僅是生氣這麼簡單了。
半夜時分,本來應該熟睡的柳峻蹭地睜開了眼睛,他起身,推推一旁的謝渝北,很好,睡得很熟。
柳峻掩上門,去實驗室找了十四。
而十四平日為了節省能量沒有事情就一直在實驗室睡,雖然它無數次懇求像和主人一起睡,但每次都被否決了,它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實驗室的休眠倉裡睡覺。
還在深度睡眠的它被香甜的血液喚醒,只見它最喜歡的主人指尖流著猩紅香甜的鮮血,味道比它喝過的酒都好喝。
沒錯,十四最近染上了一個壞習慣,它迷戀上了酒精,又苦又香只比主人和第二主人的血難喝一點。
但主人的血是最棒的,它伸出細軟粉舌剛要含住主人的鮮血,那抹香甜猛然後撤。
它的主人看起來很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的,問它:「是誰傷了謝渝北?」
十四頭一歪,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不大會,十四伸出自己白乎乎的手,從十個指尖冒出直挺挺的小白花,在空中張牙舞爪。
又怕柳峻不能理解,兩朵小紅花又從它的眼皮下伸出來,彎彎曲曲地遮住它的眼睛。
柳峻:「…」
很活靈活現了。
正如周清河所說,十四的世界很純粹,只有吃和血,利用得當可以是保護人類的武器,不當也可以輕易置人類於死地。
還好,十四很乖,柳峻心下一軟,把指尖的血抹在十四的嘴唇上,又伸手摸摸它的頭。
十四頭頂伸出小紅花小心翼翼摸摸柳峻,柳峻沒有躲開,等十四把嘴唇上的血吸乾淨後,柳峻才撤回了手,他對十四說:「乖,好夢。」
十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