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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這邊沈夫人臉色略沉，任誰家裡莫名來了名西域美女，主家夫人心裡定是不痛快。沈大人經過時原本是想說兩句，想想又作罷，如今這情勢，還有心思醋上了，真叫他哭笑不得。府裡護衛引他到密室，一異域風情的女子帶著一虯髯大漢和一個看上去才三四歲的小女娃正在等他，見他前來，施然一禮，雙方就坐，沈德順點點頭：&ldo;他應下了。&rdo;

幾人又相對無語，沈德順抬眼看看小女孩，笑得慈祥：&ldo;她就是烏恆水族未來的族令吧，長得真是可愛，她是不是還聽不懂我們的話？&rdo;

長相異域的女孩摸摸小女孩的頭：&ldo;她叫烏裕鳴，是綠松石之眼的意思，她確實還聽不懂漢話，此次帶她來中原原本是想讓她見見要出生的表親…&rdo;

後面的話也不用再重複提，顧允孟和顧仲犀啟程前往昆吾城之前顧林成已修書一封給她，讓她好生照顧兩個兄弟，收到信她覺出不對，等了幾日不見顧家兩兄弟的音訊，她趕緊攜了烏裕鳴趕往墨巖沂，只可惜她到的那天，北麓書院已成焦土。一路往永安來，又聽到顧家兩兄弟命喪袁州的訊息，原本悲憤交加欲回昆吾，可臨了收到族令傳書，讓她上京找沈德順，到了沈家附近她見到族令派來的人攜了綠松石龍杖在等她。

當年烏恆水族丟了龍杖，歷盡千辛萬苦在禹陽王死後三十年找到了他的陵宮並把龍杖帶回昆吾重新供奉，此次族令借沈德順的手把龍杖送給高恪，是應顧林成之求救下陳繼隆，在吳王案發不久顧林成就預感要出大事，陳繼隆會首當其衝的出事，他讓允孟和仲犀去昆吾，一是避禍，二是向烏恆水族借龍杖伺機救陳繼隆，他那時已經算到，除了高恪，除了龍杖，陳繼隆別無生機。

烏恆水族和顧氏一族的淵源頗深，其中彎彎繞繞說個一兩天也說不完，凡是北麓書院嫡親子弟大多知道一些，沈德順與陳繼隆聯姻後和北麓書院的人走得近，但從未去北麓書院見過顧林成，只算旁系，皇帝對他一向頗為相信，他也從未參與黨爭，此次陳繼隆下獄他卻安然無恙，他心中是明白他地處安全之地。這點烏頌珠也明白，當下站起來又施一大禮：&ldo;沈大人大恩大德，我們銘記在心。&rdo;

沈德順頗為感概的搖頭：&ldo;這哪算什麼恩情，我與他除了姻親關係，更是敬佩他的為人。這場血雨腥風，吳王真是…可惜可嘆，顧氏一族更是無妄之災，我雖從未見過顧老夫子，但他的為人和學識向來叫我欽佩，他的思想天下學子皆習得一二，我也以北麓子弟自居這些年，此等舉手之勞，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如今只盼高恪能言而有信，早日放陳大人出來。&rdo;

出沈府路上，烏裕鳴眨巴著眼睛拉著烏頌珠的衣袖，用路人聽不懂的話說：&ldo;姑姑，神杖交與族人以外的人，大禹王不會降罪於我們烏恆水族嗎？&rdo;烏頌珠笑看著她，過會一把抱起她：&ldo;大禹王會保佑他的權杖最終握在該握住它的人手裡，小鳴兒，我們再去趟墨巖沂吧，給你小姑姑和未出生的表親磕個頭我們再回昆吾好不好？&rdo;小孩嗯的一聲點點頭，想想又歪了歪頭看著她姑姑：&ldo;姑姑，你為何要說小姑姑的孩兒未出生呀，她出生了呀，我的小妹很可愛。&rdo;

烏頌珠渾身抖了一下，把孩子放在地上，半蹲著認真的看向她：&ldo;你看到了嗎？鳴兒你確實看到了嗎，你小姑姑的孩子出生了？&rdo;小女孩又認真的點頭，過會哭泣著趴到烏頌珠懷裡：&ldo;小妹被燒傷了，小姑姑…小姑姑…&rdo;說著，整個人突然昏倒在了烏頌珠懷裡。

第3章 第三章

新皇登基這年，西南大旱，又連秋蝗，來年又是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