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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門令主冷冷地道:“你是坦白供承,還是要本座下手?”
甘棠再次下了決心,以歉意的目光一掃林雲,語含深意道:“林兄,小弟事逼此處,冒瀆之處,容後贖罪!”
話聲未落,鼻端已嗅到與洛陽城廂巨宅中被擒時同樣的迷香氣味,對方猝施毒襲,使他來不及取用“闢毒丹”,當下立止呼吸,身形電彈而起,撲向奇門令主,就在雙方即將接觸之際,身形突地變勢,撲向一側的林雲。
奇門令主口中方驚撥出聲,林雲腕脈已被甘棠扣住。
快,快得猶如火花一閃。
“砰!”挾以一聲悶哼,甘棠踉踉蹌蹌地退了七八個大步,俊面全變了色,但手中仍緊扣林雲並沒有放鬆。
這又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想不到林雲在腕脈被制之下,仍能出手攻擊,看來,奇門派武學詭異之處,並不亞於天絕門。
林雲這一擊是出自自衛的本能,出手相當不輕,換了別人,不死也要重傷。
奇門令主本已準備出手,見狀又收了勢。
林雲眼圈一紅,啞聲道:“賢弟,我不是有意傷你!”
在這種情況下林雲仍說出這種話來,使甘棠如中電擊,大叫一聲:“罷了!”鬆開了扣住林雲的五指,向後退了一步。
迷香發作,使他幾乎穩不住站立之勢。
奇門令主微一招手,射出一絲銀線。
甘棠只覺背後一麻,勁道全失,栽了下去,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援著他神志尚清,盡力掙出半句話道:“林兄,小弟別無所求,但求一死,但……此事與天絕門無關,請勿……”
話聲未完,人已失去了知覺。
宿露溼衣,曉寒侵體。
一陣刺骨砭膚寒風,使甘棠悠悠醒轉,一看,不由駭然驚怪,疑幻疑真,自己竟然置身在郊野的一座土阜之上。
在奇門派總壇,分明已中毒被擒,怎會到了此間?
默運內元,功力仍在。
這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定了定神,發覺手裡似握了什麼東西,張手一看,是一張字條,業已被露水浸溼,攤開字條,首先映人眼簾的赫然又是一朵墨繪牡丹花,不由心頭狂跳,脫口道:“又是她!”
字條上娟秀但卻潦草的短短三行字:“我本該殺你,然而卻忍不住要救你,為什麼?”
甘棠不由呆了。
她是誰?
為什麼三個字說得妙,是的,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是誰?
甘棠再一次在心中發問。
摹地——
一聲輕嘆,隱隱地傳入耳中,聲音像自天外飄來,輕的近於虛無渺幻,若非聽黨特別敏銳的高手,根本就無從發覺。
甘棠心中一動,目光順著聲音所來的方向掃去,心頭不由狂震起來,十丈外,枝柯掩映之中,隱約呈現一個身材極其窈窕的女子背影,秀髮雲披,身著一襲淡淡的水色宮裝,雖是背影,已足以說明這女子必非凡品。
“準是她!”
甘棠自語了一聲,彈身奔了過去。
窈窕的身形一閃,如幽靈般從視線中消失,甘棠心中一急,身形加快,只一晃,便到了那女子原來停身的地方,但鴻飛冥冥,伊人已杳,寂落的林木,空蕩蕩的。
樹枝上掛著一張小柬,柬上最觸目的仍是一朵水墨牡丹。
柬上有兩段潦草字跡,看來是匆匆用眉筆寫的,上段是:“郎如陌上塵,妾是堤邊絮,相見兩悠揚,蹤跡無尋去。灑面撲春風,淚眼零秋雨,過了別離時,還解相思否?”
這是南宋詩人姚寬的一闕《生查子》。
甘棠不由大愕,前半段寓意飄塵飛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