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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微微皺眉。耶律弘見他望著那黑酒發呆,不由笑道:“馬奶本是白色,但作成酒就以黑色為上乘,酒越清,色越黑,喝起來味道越醇!”說罷將酒碗和笑雲對撞一下,昂首飲了。
笑雲也昂首盡了一碗,酒一入口,但覺清涼香軟,別有滋味,不由大呼好酒!耶律弘見他酒風甚豪,心下更喜,道:“原來何兄弟倒是好酒量。”一連聲地催促店家倒酒。笑雲內功精深,常常久飲不醉,這時興致一起,酒到杯乾,片刻之間便和他對飲了十餘碗酒。
一旁喝酒的漢子都瞧得呆了,若非這飲酒的是草原上聲名素盛的少城主,他們早聚上來看個究竟了。酒至半酣,笑雲才問:“少城主,適才你孩子獨自射獵遇險,怎麼你們幹瞧著卻不出手?”
“蒙古人本來只有名沒有姓,只因我爹敬佩契丹名臣耶律楚才,才起了耶律這麼一個姓。其實我家原屬亦乞列思部族,是世世代代的蒙古好漢,”耶律弘笑道,“我家的規矩,男孩到了十五歲,便要到深山之中獨自打一個熊、豹般的大獵物,旁人不得出手相助。若相助一插一箭,這孩子長大後便沒出息!哪知我手下這些弟兄沒頭腦,只記得不準出手,卻險些害了這孩子性命。那時我離得太遠,若非兄弟你這一箭,真是不堪設想。”又叫那孩子上前謝恩。笑雲心下暗自納悶:“他們這家規好生怪異,這麼長大的孩子自然兇猛異常,怪不得朝廷和他們一打仗就輸!”
耶律弘說蒙古人崇尚白色,這孩子的單名便喚作一個“白”字。耶律白已經滿心歡喜地向笑雲跪地叩頭,笑雲瞧他虎頭虎腦的,特別是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純真無邪,望著這雙無憂無慮的眼睛,笑雲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悠哉遊哉的童年時光,口中笑道:“夠了夠了,你這位公子年少勇武,便沒我那一箭,一隻豹子也奈何他不得。”
耶律弘又問笑雲的刀法是跟誰學的,今後有何打算。笑雲信口支吾:“這門刀法麼,是俺們老何家三輩單傳。我老爹能耐不小名氣不大,便說了你也未必知曉。”耶律弘連稱可惜。玉盈秀忽然張大眼睛地道:“昨日聽在衙門裡當差的孫二叔說,朝廷要招募武功好的人去蒙古大青山下應什麼‘七星風雲會’,少城主既然說你刀法好,你不妨去碰碰運氣!”
耶律弘聽了“七星風雲會”這幾個字面色陡變,正待言語,忽然聽得草棚外一聲馬嘶,立時草棚內的人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耶律弘雙眉一揚,道:“這裡又要選戰駒了,兄弟,咱們且來瞧瞧熱鬧。”攜著笑雲的手興高采烈地走到草棚之外。
只見對面一座高坡之上栓著一匹戰馬,山下齊刷刷地排著無數馬駒,幾個破衣牧民正自往來忙碌。耶律弘見笑雲一臉錯愕,便笑道:“咱們蒙古人一輩子離不開馬,更離不開戰馬,選馬重在選駒。每年秋前都要在各處選駒。你瞧那山頂上面立著的是母馬,待會它長嘶一聲,下面的馬駒便會拼力上山,先到的便會選作戰馬!這樣選出的戰馬脊背有力,最能忍飢耐勞,便在水草不足之時,也能連著打上他七八天仗。”
玉盈秀這時卻聽一個僕從以蒙語低聲提醒道:“少城主,你跟那五魔子定的約會可要誤了?”耶律弘將手一擺,叫道:“什麼事比得上選戰駒要緊?讓那廝多等幾時就是!”又轉頭對笑雲道,“咱們蒙古人常說人生的最大不幸便是:少年的時候離開了父親;在中途的時候離開了馬。你就可知道咱蒙古人有多好馬了。”
正說著,卻聞得山下有人將旗子一揚,山頂的母馬便嘶叫起來,山下早有一排六隻小馬駒子應聲直向山頂奔去。山下眾人一起鼓譟,六駒之中有兩隻奮勇爭先,當先奔騰向上,立時便給牧人領到了一旁。過不多時,又有六匹小馬迎著母馬的嘶叫奔出……
笑雲本來性喜熱鬧,在鳴鳳山上除了玉盈秀能為他帶來歡樂之外簡直是毫無樂子可尋,今日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