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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至於,只是拖太久,治起來麻煩,得花上一段時間。”陳夫人放開陳珞江的手,拿起紙筆,蹙眉苦思半晌,才寫下幾行字。“這兩帖藥先煎好,早晚一次,讓她服用三天,三天後再看看情形如何。”
“再看看?你是指她好不了嗎?”杜秋娘唇兒一咬,含著淚哽咽問道。
“不是、不是!”陳夫人連連搖手。“前幾個大夫為了一次解毒,藥方下得太重,反而適得其反,藥性和積毒全撞在一起,這種毒少說也用了數十種蛇毒調配而成,得一樣一樣消,如果加上七採石的力量,那治癒的速度就快多了。”
“哦!那有勞您,我煎藥去了。”杜秋娘放寬了心,接過藥方,又被陳夫人叫住。
“你臉色帶黑,這帖藥劑量減半,一日服用一帖,明兒個過來我再幫你瞧瞧。”
“多謝夫人。”杜秋娘匆匆道謝,急急走了。
朱清黎命人拉起竹簾子,陽光透進一屋,朱清黎回頭瞅著她肚子直笑。“小韜呢,你懷著身孕,他怎麼不跟來?”
“牧場有事忙著,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來討厭多生了一張嘴的‘官’。”提起頑固的夫君,舒霽蓮掩不住一陣笑。“對了!好端端怎麼跑出這號人物?看狄先生對這位姑娘,似乎是認真的。”她揮去汗水,扶著微隆的小腹坐下來。
“說來話長,反正府裡這些天都是烏煙瘴氣的,無塵之前還為這事氣得吹鬍子瞪眼,兄弟倆一講到如霞,還差點打起來。唉!感情這種事,旁人要是插得上手,世問就不會有這麼多是非了。”朱清黎負著手,偏著頭沉思。“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狄家堡,這真是叫人費解,換作是我,恐怕做不來呢!霽蓮——”她喚著陳夫人的閨名,“你會不會覺得,有時候男人還真奇怪?!”
“你問我?”舒霽蓮摸摸肚子,清雅地笑起來。“你這麼古靈精怪都被考倒了,我怎麼會有答案呢?”
夜過三更,冷風吹得愁緒滿地亂飛,前堂傳來細微地推門聲,注入幾絲涼意;房間裡的玉如霞睜開眼睛,豎耳傾聽那腳步聲。
聲音停駐一會兒,拐進西側廂房,繞過書房,朝她的房間走來。玉如霞下了床,裡著外衣朝那男子朦朧的背影走去。
“謙哥——”她心底念著,腳步紊亂。
彷彿早料到有人會在身後出現,那男子從容轉身,微跛的腿並不影響他行動的迅捷。
“你……”沒有害怕,只有錯愕和慌亂。每回見到他,都是這樣的情緒。
原以為來的會是房總管,卻是她……巫青宇什麼都沒說,他知道自己己離她很遙遠了。
“你有事?”不用問很知道他是為誰而來。
“受人之託,來拿樣東西。”
“那個人……可是我認得的?”她心驚地看著他。
他沒回答,房總管捧著一方錦盒在門後出現。
“巫公子,東西在這兒,你快走吧!再遲些,珞江姑娘可等不得。”
他接過盒子,點頭稱謝後轉身要走。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玉如霞衝上前,幾乎要扯住他的袖子。“這是七採石,你為什麼需要這東西?”巫青宇正侍解釋,房總管突然擋在玉口霞身前,漠然開口了:
“快走吧!少主等著呢!”
巫青宇凝瞅了她一眼,垂下眼沉默地掩門而去。
“到底怎麼回事?謙哥哥怎麼了?”聽到無謙的名,玉如霞的心更焦灼難當。
“少奶奶,就別問這麼多了。”
“你叫我別問,我怎麼能不問?謙哥這麼多天沒下落了,堡內沒半個人有力量管事,你又把七採石隨便交付給個外人,我怎麼能不問?”
“他有少主的親筆喻令,屬下只是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