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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rdo;

袁波心怦怦直跳。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可以和袁寧說上話了！看來袁寧這個新哥哥也沒那麼壞！

章修嚴向袁寧招手：&ldo;袁寧，過來。&rdo;

袁波覺得這人的聲音和語調真冷。袁寧會不會被嚇壞？這人是不是很兇？

正想著，袁寧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ldo;大、大哥！&rdo;

這是在跟章修嚴說話吧？怎麼有點結巴？袁波越發緊張起來，恨不得把電話黏到耳朵上，把那邊的對話聽得更清楚一點。

章修嚴對袁寧說：&ldo;是你袁波堂哥的電話。&rdo;

袁寧懵了。

章修嚴不太滿意：&ldo;不想接嗎？&rdo;

袁寧馬上搶過章修嚴手裡的電話，小嗓兒緊張得直發抖，生怕自己是在做夢：&ldo;袁波？&rdo;

袁波一聽，就知道袁寧快哭出來了，他虎著臉說：&ldo;是我，不要哭，要聽話。你讓你大哥他們不要再叫人過來，自己好好念書就可以了。我們現在住在鎮上，日子可比以前好過多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不要整天想著我們‐‐我拿好紙筆了，把你那邊的電話報一下。&rdo;

袁寧瞄了章修嚴一眼，乖乖報出章家的電話號碼。

袁波把抄好的電話重新唸了一遍，確定沒錯之後珍而重之地放進口袋裡，對著電話說：&ldo;好了，我要去寫作業了，你也趕緊去把作業寫完。&rdo;說著他準備狠狠心掛掉電話。

袁寧喊：&ldo;袁波！&rdo;

袁波安靜地拿著電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怕吸氣聲會洩露自己的情緒。他梗著脖子說：&ldo;學機靈一點，千萬不要被欺負了。&rdo;

袁寧紅了眼眶：&ldo;大家都很好，沒有人欺負我。袁波，你還好嗎？二嬸還好嗎？小光還好嗎？&rdo;二伯……二伯有沒有再打二嬸呢？最後一句話，袁寧不敢問出口。

&ldo;囉嗦！&rdo;還好嗎？那王八蛋出軌了，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差點打死媽媽，逼著媽媽離婚……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像潮水一樣湧上袁波腦海。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們母子三個人相依為命，日子還算過得去‐‐自然是還好！袁波拔高聲音，以此掩飾自己嗓音裡的顫意，&ldo;怎麼可能不好！我跟你說，我現在一放學就去收廢品，一個月能賺一百塊，下學期的學費都不用媽媽掏錢！&rdo;

袁寧很震驚：&ldo;真的嗎？&rdo;

袁波說：&ldo;我騙你做什麼？騙你難道能有錢花？你給我好好學習，等以後我們考上了大學就可以經常見面了。&rdo;

袁寧高興起來：&ldo;好！就這麼說定了！&rdo;

袁波堅定地說：&ldo;說定了。&rdo;說完他用力把電話蓋了回去。耳邊靜下來以後，袁波耳朵卻還是嗡嗡直響，接著他在其他人驚詫的目光裡蹲了下去，用胳膊捂著眼睛傷心地抽泣起來。這種山窩窩裡，想考上大學多難啊！他是騙袁寧的，騙袁寧他能考出去！其實他們以後也見不著面！

袁寧不知道袁波有多難過。他覺得袁波還是和以前一樣好，每次袁波一說話，他就覺得整個人都跟著明亮起來。他掛了電話，對上了章修嚴始終注視著自己的雙眼。

袁寧撲進章修嚴懷裡，抱住章修嚴脖子歡喜地說：&ldo;謝謝大哥！&rdo;

章秀靈和章修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寧寧居然敢抱大哥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