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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售後員點點頭,又問:「那需要給您包起來嗎?」
周家遇搖頭:「不需要,我們直接戴著。」說著又握住陸寧的手,舉在半空中,將兩隻手的戒指,對著售貨員,「你看是不是很配?」
他說的是戒指,當然也是他和陸寧。
不明所以的售貨員看著兩人相交的手,用力點頭:「很配!」
周家遇滿意地笑開,朝陸寧挑挑眉頭,拉著他轉身離開。
櫃檯內的售貨員,看著兩道頎長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口,才驀地回過神來,頓時驚訝地睜大眼睛,繼而又為這對年輕的同性戀人笑開。
「怎麼忽然想到買戒指?」出了商場,陸寧奇怪問。
周家遇道:「當然是為了宣告主權。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司內外多少姑娘惦記著你,以後你天天戴著戒指,讓別人知道你有物件了。」
「那你呢?」陸寧笑問。
周家遇斜眼看他:「我當然也要戴著,你都不知道我多受歡迎?三天兩頭在電梯裡都能收到表白。」
陸寧歪頭看他,陰惻惻問:「真的?」
周家遇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欲蓋彌彰地清了下嗓子,話鋒一轉:「其實我是想,我們這樣的也不可能像普通男女一樣,登基結婚,受到法律認可。但法律不認,咱們自己得認,你就是我媳婦,我是你老公,既然是夫妻,拿就得有個象徵性的東西表明我們的關係,想來想去也只有戒指,能象徵愛情婚姻。」
陸寧笑著點點頭,他其實不在意這些,但聽他這樣說,便覺得有點儀式感的東西,證明兩人的關係,也是不錯的。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冷不丁道:「為什麼我是媳婦,你是老公?」
周家遇道:「要不然呢?昨晚被壓在下面的是誰?」
陸寧噎住。
行吧,媳婦就媳婦,給周大佬當媳婦也不吃虧。
年前,趙駿馳的案子經過重重阻礙,終於塵埃落定,數罪併罰,最終判了個死緩。以趙家的背景,能判下來死緩,已經實屬難得。可見康華為了取證花了多少精力。
也是在這個年底,雲江機械廠發生了一件大事。南區成功引進外資,準備在機械廠一片,建造一個大工業園。
這也意味著機械廠即將拆除,包括家屬區的筒子樓。
陸寧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隨著城市擴張,這一片南郊,都變成繁華的雲江城區。
如今機械廠已經破產一年多,而下崗更是從八十年代末,就陸續開始。
早年間,沒下崗的看到下崗的,都會暗自慶幸,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等熬到廠子破產,最終還是沒逃過下崗的人,才知道早下不如晚下。
這些年,筒子樓裡的住戶陸續搬走不少,還剩下的都是買不起商品房的窮人。筒子樓是集體宿舍,拆遷也補不了幾個錢,好在如今房價不貴,咬咬牙買個小房子不算難。
周家葉家和鄭家,早在上半年,就已經搬到新小區,還是住在同一棟樓。周家遇奶奶依舊沒打算去京城,因為最近遇到一個退休的老教授,兩人一拍即合,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開啟了轟轟烈烈的黃昏戀。
好在新家小區還是很多老熟人,彼此有個照應,周家遇也就不強求。人老了就得落葉歸根,誰願意背井離鄉,他理解奶奶。
大年三十夜晚,陸寧在家裡吃過年夜飯,正陪著宋春梅和方誌剛看春晚,一曲《相約九八》還沒聽完,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起接聽,周家遇輕快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快下樓,我們回廠裡放煙花。」
陸寧笑道:「等著!」
他換上衣服,道:「媽方叔,我出去一會兒。」
宋